他睡的沉

话未说完，慕安忽然抓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握，婴儿特有的奶香混着江南水汽扑面而来。

乌篷船穿过石拱桥，将无方镇的风雪与七杀阵的戾气都留在了身后。

慕瑶靠在慕声肩头，听着慕安均匀的呼吸，看着江南的烟雨一点点晕染开眼前的画卷，忽然觉得这迟来的安稳，比任何时候都要珍贵——有他在侧，有子在怀，纵算前路还有风雨，亦能在这江南的温柔乡里，将日子过成一首带着奶香气的、平平淡淡的诗。

*

江南的夏夜总是带着水汽的温润。慕安在摇篮里睡得香甜，小眉头舒展着，偶尔咂巴两下小嘴，眉心的红痣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淡粉。

慕瑶替他掖好薄毯，转身便被慕声从身后环住，鼻尖蹭过她颈间未散去的晚香玉香气。

慕瑶“轻点，别吵醒他。”

她嗔怪地拍开他覆在腰上的手，产后恢复的腰肢仍带着些许柔软的弧度，被他指尖一蹭，便泛起细密的痒意。

慕声低笑一声，扶着她在窗边的软榻坐下，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卸去钗环的乌发如瀑铺散，眼尾的泪痣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比江南的月色还要动人。

慕声“阿姐身上还带着奶香。”

他俯身靠近，鼻尖轻蹭她的颈窝，指尖无意间勾到她寝衣的系带，忙收了手，动作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拘谨。

慕瑶下意识拢了拢衣襟，手腕却被他轻轻握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惹得她浑身一颤，声音压得极低：

慕瑶“慕安就在旁边……”

慕声“他睡得沉。”

慕声抬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又像被烫到般缩回，另一只手轻轻落在她的腰侧，那里曾高高隆起的地方如今已恢复平坦，只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被他指腹极轻地碰了碰，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慕瑶被他近在咫尺的气息扰得呼吸微乱，指尖攥紧了软榻的锦垫，眼尾却忍不住瞟向摇篮里的儿子——小家伙翻了个身，小胖手搭在额头上，睡得正酣。

慕瑶“别闹……”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嗔怪，眼底却漾着温柔的笑意。

慕声的目光从她颈间移到腹间那道淡痕上，睫毛垂下时，阴影落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阵轻浅的痒意。

慕瑶“阿声……”

她低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嗔怪与纵容，抬手轻轻抚上他的发顶。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与摇篮里慕安细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慕声抬头看她，月光映着他眼底的情欲与温柔，俯身重新吻住她的唇时，指尖轻轻拭去她鬓边因情动而渗出的汗珠。

这江南的夜，水汽氤氲，月色温柔。慕瑶在他怀中微微喘息，听着丈夫低沉的心跳，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这历经劫波的安稳时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而不远处的摇篮里，小慕安咂了咂嘴，似乎梦到了甘甜的奶水，在父母交缠的气息与江南的夜色里，安然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