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羊轻摇羽扇,笑意温和。
公孙羊“找先生来,正为此事。”
魏劭的声音沉了沉。
公孙羊扇着扇子,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仿佛早已知晓他的心思。
“辛都刚经战乱,百废待兴,当务之急是发动百姓重建城邦。”魏劭道,“此时实在不宜与乔女议亲。”
公孙羊“主公,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公孙羊放下羽扇,指尖点向案上的舆图。
魏劭眉头微蹙:
魏劭“除非他们肯应一个条件——先交磐邑,再成亲。”
公孙羊摇摇头,指着舆图解说:“主公请看,整个中原的势力合起来就像一只鹿。焉州是鹿首,巍国是肚腹,边州是脊背,良崖国是双蹄……而磐邑地势高峻,又是焉州门户,恰如鹿的心脏。乔家肯把‘心脏’给咱们,为的是结盟,这是要付代价的。”
魏劭“若我不想付这个代价呢?”
魏劭的语气带着几分冷硬。
公孙羊忽然捂住胸口,一阵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声音断断续续:
公孙羊“属下自打跟随主公……咳咳……这身骨头是一天不如一天……若能完成徐太夫人的嘱托……也就罢了……若不能……咳咳咳咳……”
魏劭无奈,只得起身替他顺了顺背。
“先生这是何苦为难我。”他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待见乔家人,若能拿到磐邑印信,我便饶那乔女不死,已是仁至义尽。”
公孙羊见这招“苦肉计”无效,咳嗽声戛然而止,直起身来,脸上哪还有半分病态,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
辛都信邸的羽阳舍正厅内,气氛肃穆。
魏劭端坐主位,巍国与焉州的官员分坐两侧,公孙羊与张浦作为双方婚使,隔着案几相对而立,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已悄然展开。
不远处的竹帘后,大乔身着一袭月白蓝衣,端坐着静静旁听。衣袂垂落如流云,隔着朦胧的竹影,更显身姿窈窕。
“公孙先生名满天下,在下久仰,今日得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张浦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客套。
公孙羊抚掌轻笑:“张先生过誉了,比起您的逸群之才,我还差得远。听闻焉州人杰地灵,尤其磐邑水景秀美,我年轻时曾有幸游历,只是多年未去,不知如今风貌更胜往昔否?”
“巧了。”张浦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磐邑正是我家主公为女郎备下的嫁妆。待婚事办妥,军师若有兴致,尽可同去游览。”
公孙羊眼中精光一闪,顺势道:“既然如此,何不就让主公与女郎在磐邑完婚?既合了‘故乡结亲’的美意,也能让女郎少些离乡之愁。”
张浦顿时语塞,手指猛地收紧——这分明是想借着完婚之名,提前掌控磐邑!他正犹豫如何应对,竹帘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魏劭循声望去,只见竹帘后映出一道清丽的倩影,身姿端凝,却看不清面容。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
张浦得了暗示,放下茶杯,话锋一转:“依在下看,辛都峰峦雄伟,气势恢宏,在此处完婚,才配得上巍侯的气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