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摸了摸孩子的头,叹了口气:“傻孩子,大人的事,说不清……”
马车内,大乔居中而坐,手中正翻看着一卷旧的《磐邑山川志》。书页泛黄,边角磨损,显然是被人反复翻阅过的。
云意、云舒和秋娘坐在一侧,个个面带愁容。
乔梵“如今当务之急,是筹谋下一步。”
大乔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秋娘抱紧怀里的包袱,小声道:“下一步……不是该回康郡吗?”
大乔抬眼,目光冷冽地扫过手中的书简,指尖在“磐邑”二字上重重一点:
“回康郡?太便宜魏劭了。我们要想法子去磐邑,与他相抗——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马车刚驶出辛都城门,忽然“哐当”一声剧烈颠簸,车身猛地一沉,竟是陷进了路边的坑里。
不等众人反应,车外突然响起了兵戈交击的脆响,还有士兵的喝骂与惨叫。
秋娘吓得脸色发白,一把将大乔护在怀里,闭着眼瑟瑟发抖。
云意和云舒也握紧了随身的匕首,紧张地盯着车帘。
片刻后,厮杀声渐歇。大乔示意秋娘她们坐好,自己深吸一口气,缓缓掀起车帘。
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瞬间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抬眼望去,只见执剑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面容刚毅,眼神锐利。
乔梵“刘扇?”
大乔认出了他——是刘琰的堂叔。
刘琰“阿梵妹妹,我来晚了,没惊着你吧?”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刘琰快步走了过来,他身着锦袍,面容俊朗,正是小乔的未婚夫,也是与大乔姐妹青梅竹马五年的玩伴。
他看到刘扇用剑指着大乔,顿时皱眉:
刘琰“叔父,快放下剑,这是乔家表妹!”
刘扇却纹丝不动,怒视着大乔:“放下?她乔家做得初一,就别怪我们良崖国做十五!你们焉州悔婚的事,还没算清楚呢!”
原来,大乔随送亲队伍前往辛都后,刘扇本想趁热打铁,让小乔与刘琰完婚。
可小乔听信了大乔的劝告,觉得刘琰并非良人,便留了封书信,收拾了些钱帛,打算悄悄离开乔家。
她本差点被家丁发现,幸得弟弟乔慈和马奴比彘暗中相助,才得以脱身。
这事传到良崖国,刘扇当即炸了锅,找到乔越大吵一架。
“乔越!你们乔家太过分了!”刘扇拍着桌子怒吼,“你女儿嫁魏劭,你们肯拿磐邑作嫁妆;轮到我家世子娶小乔,她倒好,直接逃婚了!这是看不起我们良崖国,觉得我们不配与乔家联姻吗?”
乔越也火了,反唇相讥:“刘扇你少血口喷人!婚姻大事,本就该你情我愿。蛮蛮不愿嫁,难道要我们绑着她去拜堂?你们良崖国若真有诚意,就该拿出点样子来,而不是只会在这里撒野!”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刘扇咽不下这口气,便带着人马追了出来,正好撞见大乔被巍国兵马押解,便动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