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被按在地上,乔平的白发沾满血污,连年幼的乔慈都被士兵死死拽着——魏梁四人手持利刃,将乔氏男丁一个个拖到刑场,惨叫声撕心裂肺。
画面一转,魏劭已攻占良崖国。
小乔穿着王妃的华服,跪在刘琰身边,泪眼婆娑却眼神决绝:“我陪你。”
刘琰看着步步逼近的魏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竟拔剑先杀了小乔,随即横剑自刎。
而她自己,被魏劭废去所有尊荣,囚在冷宫中。
窗外是魏劭与新妃的笑语,她攥着那枚早已失去温度的发带,最终吞下金簪。
死后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只被草草埋在乱葬岗,任凭荒草吞噬。
“女郎!女郎!醒醒!”
秋娘焦急的声音将大乔从噩梦中拽了出来。她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白得像纸。
梦里的火光与惨叫声仿佛还在眼前,她定定地看着帐顶的流苏,好半天才缓过神,意识到那只是一场梦,指尖却仍在微微发颤。
“吓死我了,”秋娘扶她坐起身,用帕子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女郎是不是做噩梦了?脸都白了。”
大乔攥紧了衣袖,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她哑声道:“我定不容许此梦成真。”绝不能让乔家落到那般境地,绝不能让魏劭的铁蹄踏碎焉州。
云意端来一杯温水,又递过银质口盂。大乔接过水杯,却先漱了口,将口中的苦涩吐进盂里。她需要冷静,越是危急,越不能乱了方寸。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护卫的盘问声。云舒起身:“我去看看。”
秋娘则取来一只干净的水碗,先用温水烫了一遍,才从茶壶里倒出半碗温水,递到大乔手中:
“女郎喝点水,定定神。不管外面是谁,咱们先稳住再说。”
大乔接过水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心里那股寒意稍稍退了些。
她知道,刘琰软禁她,无非是想拿她当诱饵。可魏劭会来吗?那个口口声声说她“只会卖弄”的人,会为了她,再次踏入这盘棋局吗?
云舒掀帘进来,低声道:“女郎,刘世子求见。”
大乔握着水碗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她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起身下床。
秋娘会意,将屋内那道珍珠帘子缓缓放下,细碎的珠串垂落,恰好将大乔的身影笼在朦胧的光晕里,既算见了客,又隔着一层疏离。
云舒打开院门,刘琰果然带着刘扇站在门口。
刘琰穿了件月白锦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倒比昨日多了几分刻意的亲近。
“世子。”云舒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抵触。
刘琰只当没听见,对她微微点头,便带着刘扇迈步进来。
他目光穿过珠帘,落在大乔身上,笑道:
刘琰“表妹昨夜歇得可好?这院子虽小,倒还清净,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尽管跟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