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乔坐在珠帘后的软榻上,声音隔着珠串传来,带着几分冷淡:
乔梵“劳世子挂心了。只是这磐邑本就是焉州的城池,如今又成了我的陪嫁,我在自家地盘上,倒没什么不舒坦的。”
乔梵“倒是世子,鸠占鹊巢,怕是更该问问自己住得是否安心。”
这话像根软刺,轻轻扎在刘琰心上。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仍维持着体面:
刘琰“表妹说笑了,我也是怕魏劭对你不利,才先一步接你到磐邑避祸。待风头过了,自然会将城池交还。”
乔梵“交还?”
乔梵“世子若真有这份心,就该早早退兵,而不是把我困在这里,当你的挡箭牌。”
刘琰被噎了一下,转头对刘扇使了个眼色,才又看向珠帘内:
刘琰“说起来,我昨日听闻令妹……蛮蛮她留书出走了?表妹可知她去了哪里?我们毕竟有婚约在身,总该寻她回来,把话说清楚。”
乔梵“蛮蛮既留了书信,便是心意已决。世子与其在这里问我,不如回去看看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世子该比我懂。”
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带刺,既戳破了刘琰软禁她的心思,又暗讽他对小乔死缠烂打。
刘扇在一旁听得不耐,刚要开口,却被刘琰按住了。
刘琰深吸一口气,笑道:
刘琰“表妹还是这般牙尖嘴利。罢了,不扰你歇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说罢,他带着刘扇转身离去。院门关上的瞬间,大乔脸上的冷淡才稍稍褪去,她将玉佩扔在案上,对秋娘道:
乔梵“看来,刘琰是打算拿我当筹码,跟魏劭耗下去了。”
秋娘忧心忡忡:“那可怎么办?巍候会不会……”
乔梵“他会来的。魏劭那个人,最容不得别人抢他的东西——哪怕是他不想要的。”
刘琰与刘扇行至长廊,刚在廊下站定,就见磐邑县令杨奉匆匆赶来。杨奉原想绕过他们,径直往大乔住的院子去,却被刘扇拦下。
刘琰“县令何故至此?”
杨奉抬头见是刘琰,脸上立刻堆起圆融的笑意,拱手行礼:“见过世子。听闻乔女郎醒了,下官特意备了些安神汤来拜见。”
“不必了。”刘琰淡淡摆手,“表妹在辛都受了惊吓,正需静养,无事就不必去烦扰她了。”
杨奉:“若是有要事呢?”
“有任何事,报给我便是。”刘琰语气笃定,“磐邑的事,我自会料理妥当,不劳县令费心。”
杨奉愣了愣,随即笑着应道:“是,世子说的是。”他心里却明镜似的——这是把乔女郎彻底攥在手里,连他这个本地县令都不让靠近了。
“说起来,”杨奉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方才探马来报,三十里外,魏劭正率军赶来,看那架势,怕是午时前后就要到城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