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冷笑:
“他果然来了。也好,我正想让他尝尝兵败城下的滋味,索性就让他葬身于此!”
刘扇在一旁接话,语气激昂:“若能借此机会除掉魏劭,世子定能一战成名!到时候天下豪杰谁不敬佩?再娶了乔女郎,借焉州的势力,咱们良崖国入主中原指日可待!只是……”他话锋顿住,面露忧色。
廊下的风卷起杨奉的袍角,他低着头,看似恭顺,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把这叔侄俩的话听了个真切,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不知在盘算什么。
刘琰注意到杨奉还没走,便对他道:“你既是磐邑县令,如今虽暂归良崖国,终究还是焉州旧属,自当尽心侍奉女郎。她在焉州时娇养惯了,膳食须用精米细面,每日要备热汤沐浴,鲜花瓜果也得日日换新的,万不可怠慢了。”
“是,下官记下了。”杨奉应着,又望了一眼大乔住的院子——门口守着刘琰的亲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插翅也难进。他心里叹了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待杨奉走远,刘琰才对刘扇道:“闲杂人等都退了,叔父方才想说什么?”
刘扇这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咱们虽借乔女郎叩开了城门,可传出去终究不好听——毕竟是强留人家在此。再说大乔那态度,明摆着不情愿,魏劭手里又握着磐邑印信,名正言顺。”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若想让魏劭在城外寸步难行,就得先让磐邑百姓服你。不然城里乱起来,城外魏军再一攻,咱们怕是要腹背受敌。”
刘琰沉吟片刻,附在刘扇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扇听完,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妙计!这法子既合情理,又能收民心!我这就安排人去街坊间传话,保准不出半日,全城百姓都得念着世子的好!”
说罢,他快步离去,脚步都带着风。
刘琰独自站在廊下,望着大乔院子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
大乔与云意并肩走在磐邑的街上,阳光透过两旁的酒旗洒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几个良崖国士兵,说是护卫,眼神里的监视却藏不住,像影子似的缀着,让人浑身不自在。
刚走到街角,就听见一群百姓围在茶摊前议论,声音压得低,却句句清晰地飘进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巍国那个魏劭,带着大军往磐邑来了,估摸着午时就到城外了!”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压低声音,脸上满是惧色。
旁边卖菜的妇人接话,声音发颤:“我听人说,那魏劭长着三只眼四只手,手下四员猛将更是凶神恶煞,专爱吃人肉喝人血!他要是打进来,咱们磐邑怕是要被屠城啊!”
大乔与云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传言也太离谱了,分明是刻意抹黑。
“何止啊,”另一个老者拄着拐杖,叹了口气,“听说李肃就是被他砍成了人棍,死得惨不忍睹!咱们跟乔家沾着边,乔家又与魏家有世仇,真落到他手里,还不得被抽筋剥皮?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进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