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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时不见何必雪,在处烦恼难为言(岁末年终中)

封神:天与地

苻妫从阿汭那里听说了妲己的事。

  

  她当时并不在意,毕竟妲己一贯好动,带着一众家仆奴婢跑出府去,这样的事情并不稀奇,让她没想到的是妲己出行的原因。

  妲己说,苏全孝从朝歌送来了礼物,是一支红玉金簪。

  “他没留下任何话,母亲。”

  苻妫的神情凝滞在哭笑之间,她的脸好像被划伤,分为两半,一半是悲,一半是喜。

  

  “他做的对,能送出来不容易,不能留下把柄。”

  妲己的脸湿露露的,像她的眼睛一样,苻妫一抬手就碰到了她湿冷的眼泪。

  这么热的眼泪,一见风就凉了。

  天还是太冷了。

  “来吧,孩子,我为你簪上。”

  奶奶非要严惠烈戴上她从费隐寺求来的吊坠,一个绿色的劣质塑料小牌,像个微缩版的麻将。

  

  严惠烈不跟她拗劲,怕她啰嗦起来要没完没了,顺从地戴上了。

  

  这个吊坠真丑啊。

  

  等她回去,就要把它摘下来。

  

  奶奶问她怎么不赶在年前回来,年夜饭也错过了,严惠烈骗她说买不到年前的车票,只好大年初三这天回来。

  

  她的皱纹刚才还因为相见的喜悦而扬起,现在却从衰老的脸上垂下来。

  她很难过,这份难过伤害到了严惠烈的心。

  严惠烈也跟着难过。

  

  她是故意避开年夜饭的。

  她不准备见爸爸,也不想去外婆那里见妈妈,一想到要在年夜饭的饭桌上相见,她就手脚发虚。

  

  也许这是出于不习惯,毕竟她很久没回来了。

  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是爷爷去世的时候,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之后她就再没回来过,直到今天。

  这个老房子有了一些变化,比房子变化更大的是奶奶的形容。

  她老了很多,白发已经比黑发多。

  原来人老得这么快啊。

  奶奶拉着严惠烈的手,一直在说话,说自己很想念她,问她怎么现在才来,严惠烈无言以对、无法招架。

  她不愿意回来,回来让她难过,可是不回来也难过。

  什么都会改变,只有难过一直不变。

  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严惠烈想起苏全孝,她当时给苏全孝讲了一个故事,现在谁来给她说故事呢?

  她不想去找苏全孝,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和他谈起比较好。

  “呜汪汪。”

  

  不知道从哪蹿出一只小狗,看着只有两只手那么大,哼哼唧唧叫唤着要往奶奶脚边靠,又忌惮着严惠烈这个陌生人,缩头缩尾地不敢上前。

  

  奶奶上前把它抱起,凑近严惠烈,想让她近距离地看看,但小狗怕生,一缩头钻进了奶奶怀里,不愿意亮相。

  

  严惠烈没想到奶奶会养一只小狗,她从前明明很嫌弃猫狗,总说他们不干不净。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上个月,你爷爷忌日的时候,正好捡到了,就养起来了。”

  

  这句话点中了严惠烈的哑穴,让她说不出话。

  她不记得爷爷的忌日,因为她压根儿就没记过。

  

  “我给他取名叫‘常念’。”

  

  怎么给小狗取这样的名字?

  

  常念······常念······

  严惠烈突然想起,爷爷叫恒诵。

  

  他被高高地挂在墙上,严惠烈看着他,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说,结果最后也只是在心里念了一句——

  我回来了。

  

  黄飞虎刚从营里回家,就看到璊嬴坐在廊下发呆。

  她又在因为殷郊的事而苦恼了。

  

  “世间多少好男儿,何苦吊死在殷郊身上?”黄飞虎言语中有些焦急,也不再注意保持对殷郊的尊称。

  

  璊嬴不服,不耐烦道,“他勇毅俊朗,又是天潢贵胄,这还不好吗?”

  怎么就说成“吊死”呢?好像这样特别不值得似的。

  黄飞虎不是不清楚璊嬴的脾气,就是因为知道,才更加担心,总要见缝插针地劝一劝她,当下被她的口气冲撞,也着恼,拿话尖刺她。

  

  “那你不若再等些年头,等王孙禔长大成人,他父母俱美,将来习武练文,又是一个勇毅俊朗的,他又是大王子的孩子,岂不比殷郊更加尊贵吗?那反而更好了!”

  璊嬴不避不让,“你成心惹我生气是不是!”她在外端的是大方得体,在家人面前可不讲究那些礼节。

  黄飞虎的语气软下来,“大哥不和你玩笑,俗世人情,难说有千日好的,今日爱重,明日厌弃,都是常有的事。他今时就对你无意,又何必企盼他来日生情,反而害你自苦。”

  璊嬴正色道,“由爱生厌好比顺流而下,由厌生爱则如逆流而上,俗世人情俱从道理,顺流而下是天的道理,逆流而上才是人的道理,”她看着黄飞虎的眼睛,势必要他看一看自己的真心,“我就是喜欢他。”

  他这小妹,好高的心性。

  “你这是自找苦吃。”

  “未到败时,怎能言退呢?”璊嬴提高了声音,“这可是父亲教我们的!”

  好啊,都敢拿父亲的话来压我了。

  黄飞虎被她气笑,“感情岂论成败输赢?地位可挣,情谊难求,你要求名,我不拦你,将门豪情,不惧斗败,可你求的是情,这会长久折磨你的心啊,”他抬手轻把住璊嬴的双肩,躬身低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带上了一点恳求,“妹妹,再考虑考虑吧,只要你说不,二王子那边我会去疏通的,啊。”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人事带来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哎呀兄长,”璊嬴搭上了黄飞虎的双手,不由得撒娇卖痴,“你是知道的,争权夺利者大多斗败即死,咱们将门虎子连死都不怕了,难道还怕为情所伤吗?”

  黄飞虎反驳,却争不过璊嬴的口舌,只有叹气。

  

  “你就气我吧。”

  璊嬴转言安抚起黄飞虎,她知道兄长是真心为她,如果不是真心爱重,早就欢欢喜喜地把她打包送走了,哪里会再说这些话呢。

  “我有争取之心,却也明白强求不美的道理,如果他终究无意,我总不能勉强他。”

  黄飞虎哪里是怕殷郊勉强,他分明是担心璊嬴,他是怕璊嬴将来勉强。

  “只是他却对我无意,我终究不能甘心。”

  

  璊嬴感到酸楚,她自小要什么便有什么,头一次遇到这么难求的东西,叫她生出了好胜心。

  黄飞虎发现璊嬴发间夹着一瓣梅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附上的,“那你究竟是不甘心,还是真心爱他呢?”他伸手为璊嬴摘去那瓣梅花。

  “都有。”

  她什么都懂,只是年少执拗,不肯放下。

  黄飞虎想起自己和子洳。

  我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又教训她做什么呢?

  璊嬴见黄飞虎的态度软下来,转而和他开起了玩笑,“大不了转投二王子,做不了殷郊的妻,就做他的长辈。”

  黄飞虎觉得还是得教训她,什么浑话都敢说,简直是无法无天。

  “你可仔细别气死我了。”

  苏全孝洗破了崇应彪的下裳,一开始两人谁都没有发现,直到今早,崇应彪换上那件下裳急匆匆去早训点卯,突然发觉屁股那处漏风,想回屋换一件,可时间不等人,只能硬着头皮等点卯结束,一边在心里祈祷没人发现自己的窘境。

  “哥,”站在崇应彪身后的苏全孝伸手点了他一下,“你下裳破洞了。”

  啧,怕什么来什么。

  “回头拿你的给我穿。”崇应彪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的。

  “啊?”

  别吧。

  苏全孝有点后悔提醒对方了。

  散队之后,崇应彪匆忙就要离场,被姬发跟上,取笑他是不是要偷懒,却正好发现了崇应彪的窘况,爆笑出声,闹得好些人都听见,也跟着取笑。

  崇应彪双眉一蹙,两眼一眯,想着身上这件反正是破的,也不必等换上了好的再动手,猛地扑上去就要殴打姬发,姬发在他动身的那一瞬就往后一弹,没叫崇应彪拦腰制住自己。

  “嘿,生气了?”姬发嘴上挑衅,腿脚功夫也不放松,摆出架势来应对崇应彪的进攻。

  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回报崇应彪上次威胁自己的仇,好巧不巧赶上崇应彪倒霉,好巧不巧崇应彪又是一点就着。

  这一架,姬发非赢不可。

  “又打起来了。”鄂顺轻飘飘地来一句,殷郊不置可否,姜文焕倒是很激动,招呼着众人上前观战。

  “啊哈,又有热闹看了。”

  “不够热闹啊这里。”

  严惠烈站在费隐寺的山门前,有些感慨。

  费隐寺看上去变了很多,严惠烈记得它从前是灰扑扑的,一副被历史长河淘洗的斑驳样子,那时候的费隐寺很热闹,进进出出很多人,爷爷带她来这里看戏,做完戏还有糖拿,小孩子总是很喜欢的。

  眼前的费隐寺,明黄的墙面朱红的门,寺前踏跺连带着门口的石狮子都换新了,鲜亮得让人感到陌生。

  这一切都太新了。

  「生为人不死,死为人得生。一心向死情不死,但愿人长生。」

  严惠烈听到里头传来唱词,她好奇走进,发觉内里装潢也都更改了。戏台两旁立着的电子屏上滚动着唱词,台下摆着一溜的长条板凳,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人,都是老头老太,不见一个年轻人,除了她。

  这让她想起了去年在后土庙的经历,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简直就像轮回一样。

  严惠烈没有落座,只是站在廊下听,越听越觉得熟悉,竟然像是蒲松龄的《鲁公女》,心中思索,寻到台下告示牌那,去看上面张贴的红纸,上面印着剧目和简介,是一出她没听说过的戏剧——《盂兰梦》。

  书生庄守中与张佩珊有情,张佩珊暴死,因为生前以狩猎杀生取乐而不能投胎,庄守中为她日夜焚香诵经,期盼帮助她早日往生,张佩珊感其真意入他梦中相会,两人就这样谈起了人鬼恋。

  「世间事,难两全,犹豫彷徨心不安。 一边是,我二人,人鬼情牵实难断;一边是,轮回道,近在咫尺在眼前。」

  大雄宝殿里供着三世佛,过去佛燃灯,现在佛释迦牟尼,和未来佛弥勒,座下是诸天护法,左右侍罗汉伽蓝。严惠烈分不清这些,她不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她跪在这里的原因就和当初跪拜后土神一样。

  烦恼,是烦恼驱使着她跪在蒲团上,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别的。

  「不记年,苦海沉,倒悬难救。有情痴,因果转,三世恒通。」

  庄守中费了八年时间为张佩珊补全功德,张佩珊得到阎王首肯,在投生之前留下去处和时辰,要庄守中在十五年后八月十六那一天她及笄时来求娶,庄守中以自己到时已经年过半百为由拒绝,请她不要留恋,即去投生。

  「君生我已老,恋恋难相守。谁为谁,夜夜憔悴,苦梦回;何必问,人生值否,无怨悔。」

  

  张佩珊感其情深恩重,放言若庄守中不来,自请就死,请他务必前来。阎王有意成全,传话孟婆,使张佩珊不必喝下孟婆汤,带着记忆往生,好让两人再续前缘。

  因为庄守中曾为张佩珊消业往生的事而虔诵地藏,地藏王菩萨入他梦中给予启示,若他在将来十五年中日日思善救困,数十年如一日地行盂兰盆礼,就许他返还青春,庄守中果然依言照办,只盼将来真的能够返老还童。

  「生死轮回何太速,改颜换百人难识。情痴爱重恩义深,盂兰盆里倒红尘。」

  十五年时光,张佩珊正值少女青葱,庄守中已是鹤发鸡皮,但他不愿放弃,直到一日地藏王菩萨再次入他梦中,一泼清水淋身,醒来已是青春容颜,比之当年与张佩珊相知相恋时还要年轻许多。

  台上演员正演到地藏王菩萨帮助庄守中恢复青春,严惠烈一出殿门正看到右手边的地藏殿,殿门口竖立着一块石碑。

 

  上面介绍了地藏王菩萨的大愿: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这句话她可太眼熟了,从前读书的时候没少看网络小说,这话都被用烂了,原来是出自这里。

  「娇痴女,恋前生,父母忧愁断访问。痴情郎,寻前尘,十五年牵挂不忘本。」

  张佩珊的父母知道她前生的事,因着爱子之心不愿她嫁给一垂垂老翁,不顾女儿的嘱托,命家仆不许在张佩珊及笄当日迎进一名叫庄守中的老头,希望以此来断绝女儿的念想。

  

  恢复青春的庄守中还是因为名字的缘故还是被家仆拒之门外。张佩珊望眼欲穿,一时怕庄守中变心,一时怕他年寿不永,泪洒前襟,父母见女儿悲痛,心软劝说,又命人出门去寻找。等到两人正式见面,却都认不得眼前人是昔日的旧人。

  「旧颜改,相逢不认,心中悲愤。」

  张佩珊喜去相会,涕泪而返,她自信庄守中深情不负,以为对方是老死了才不能赴约,应前世誓约,断水绝食而死,死后去往地府报道,与阎王陈情。

  「八年来,虔诵地藏,情非泛泛。十五年,分离不见,两处茫茫。曾相约,及妾笄年,再续前缘。偏难料,人事变迁,郎君不寿。不敢忘,昔年誓约,愿来世再圆。」

  阎王大惑不解,翻看生死簿才知道原委,他向张佩珊说明实情,许她趁头七未过还阳返生。张佩珊托梦告知庄守中前因后果,庄守中梦醒便奔往她父母处,闯入她家灵堂,众人俱惊讶此人的疯状,只有父母顾怜女儿,同意开棺验证,两人这才续上了前缘。

  台上的演员在谢幕,严惠烈心里期盼着这里也有撒糖的环节。

  她想到了苏全孝,他们就是那样认识的。

  可惜并不如她的愿,这回没有水果糖饼分发。

  也许每个剧团都有自己的规矩吧,严惠烈有些失望。

  也是,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姐姐。”

  看来世上还是有的。

  “姐姐?”

  “苏全孝,”严惠烈后知后觉地回话,“我听到一个新故事,你要听吗?”

  “什么故事?”

  “爱情故事。”

  苏全忠在朝歌等到了姬邑,他牵挂着家里的嘱托,牵挂着妲己的婚事,几乎是迫不及待前往拜访。

  姬邑还是那么温和有礼,待人接物没有一处不好,言谈举止更无一丝错漏,苏全忠越看他越满意,交谈间脸上笑容越来越大。姬邑被他笑得有些招架不住,想起临行前父亲姬昌的叮嘱,笑问起苏全忠的来意。

  苏全忠第一次为人的婚事牵线搭桥,有些犹豫羞涩,转念想起冀州和妲己的将来,猛地干了一樽酒,逼迫自己开口,“我家中有一位妹妹,前不久刚刚及笄,父亲托我为妹妹相看,我一下就想起了大公子你······”

  坐在姬邑两人下首的散宜生听闻,抬头看了苏全忠一眼,又转眼去瞧姬邑的脸色。

  “承蒙公子爱重,只是婚姻大事,当请示家中父母才是,我······”

  “有!有有有······”苏全忠前头饮了不少酒水为自己壮胆,有些上脸,“我父亲托我带来了手信,烦请你转交给西伯侯,只是这说到底也是你的事,我总要问问你的意思。”

  姬邑收下了苏护的手信,送客的时候。苏全忠临走的时候突然抓住姬邑的胳膊,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我妹妹,她容姿姝丽,是我······”

  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

  姬邑知道他是真的醉了,忍不住笑起来。他们相识数年,每次聚首,苏全忠总要夸一夸自己的妹妹,从前还会说些苦恼的话,今年大概是因为妲己及笄待嫁的缘故,苏全忠就不再说了。

  他是希望姬邑想妲己的好。

  “我知道,我知道。”

  “她还很聪明,很擅长卜筮······”

  你父亲极善此道,一定会喜欢她的。

  “我知道······”

  等到姬邑送走了醺醺然的苏全忠,一直沉默的散宜生终于开口,“大公子真有这样的心思吗?”

  “是父亲的意思,”散宜生有些意外,姬邑看着门外的白雪天地,神思飘远,“临行前,父亲告诉我,如果在朝歌有人托付我什么事情,不要答应也不要拒绝,要是送来什么东西,就收下。”

  姬邑一路上有过很多猜测,想不到是这样的事情。

  他还以为会是姬发的事。

  姬邑离开那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朝歌,隔着雪幕,穿过城门,他看到了城内的热闹,和他来时所见到的一样。

  他要在离开之前最后再看一眼朝歌的人,这些人里有他的弟弟姬发。

  姬邑要试着去找他,不论能不能找到他。

  “姬发你看。”殷郊站在城楼上,指着城下不远处的姬邑,示意姬发去看。

  他休沐那日,正好碰到随殷寿回宫相叙的东鲁使者和西岐来客,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姬发的哥哥,趁着今日姬邑一行人出城,殷郊特意拉上姬发来见一面。

  “那是你哥哥。”

  姬发眯眼细看城下那个骑在马上转头回望的男人,感到重逢的狂喜,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除了哥哥,姬发再没有见过这么深的酒窝了。

  哥哥看到我了吗?他认出我了吗?

  姬邑认出了城楼上的殷郊,殷郊指着他,像是在为身边那个年轻人指明。

  姬邑的目力很好,他能看到那个年轻人有一张黢黑坚毅的脸,不太高壮的样子,他猜测对方还在长个子,将来会长得更高更壮。

  很面善的一个人,有点像姬昌,又有点像太姒。

  姬邑想看看年轻人的腰间是不是戴着一枚玉环,但是城墙阻碍了他的视线,他只能去注意那个年轻人的脸,年轻人紧紧抿起了嘴,几乎是撅起来了,难掩激动,姬邑猜他快哭了。

  这是我弟弟姬发。

  他现在可以肯定了。

  这是他们分别八年以来第一次相见,不能说话,不敢招手。

  一切感情,全在这马背上的草草一揖中。

  两匹雪龙驹,一匹载着姬邑,一匹载着散宜生,周国一行人离开了朝歌城。

  姬发目送他们离开,直到天地带走他们的身影,直到白雪掩盖他们的行迹。

  他和殷郊从城头下来,又回到了质子旅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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