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报名了？”吴和燕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淮棠，江淮棠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昨天晚上不是还说好我们都不去嘛。”吴和燕将音调放轻，观察者江淮棠的神色。
“昨晚是还没想好。”江淮棠淡淡的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吴和燕只好点点头：“那好吧，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那就祝你拿奖吧。”
语文课前林淑贞拿着一张表格站在讲台上：“我们班来找我报名比赛的人：文化有五人报名，艺术有三人报名，需要大家投票来选举，接下来我把名字写在黑板上，大家用纸条写下来，班长上来数票数。”
每个组小组长收完票后就上交给于晓晴，于晓晴每数一张票就在表格里画上一笔。
过了几分钟后结果就出来了：文化比赛选定孙溱，艺术比赛于晓晴和江淮棠平票。
“看来得再投一次了。”
教室里议论纷纷，林淑贞控制住全场：“行，那就再投一次。”
再投一次后的结果选定了于晓晴，江淮棠以三票之差落选了。
课后，沈稚向江淮棠递过去她的作业本，只见江淮棠眼皮半耷着，从前总亮得像星子的眼睛此刻却蒙着层薄雾，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沈稚喉结动了动，想问的话在舌尖滚了半圈，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期中考如期而至，第二考场的桌椅很快被考生填满。江淮棠嘴里嚼着干面包，目光紧紧黏在手里的复习资料上，连指尖划过书页的动作都带着专注，完全没察觉沈稚已经在她旁边的座位坐下了。
来串考场的李源方一眼就见到沈稚和一旁正干嚼面包的江淮棠。
李源方蹲在沈稚座位旁边，小声问：“诶，怎么了？你是不是惹‘尊贵的数学课代表’生气了？”
沈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马上考试了，你还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李源方指了指最前面的钟，语气带着点不服气：“这不还没开考吗？我来找你一起复习。”
沈稚没接话，目光却时不时往旁边飘。李源方拍了拍他的桌子，提醒道：“马上要考试了，专心点复习。”
沈稚“啧”了一声，语气不耐烦：“就是因为你在这儿晃，才干扰我复习。”
“好好好，又是我的错。”李源方撇撇嘴，顺着沈稚的目光看过去——江淮棠已经收拾好桌面，趴在桌上睡着了。他回想了一下，补充道：“她最近好像没睡好，这几天总这样。”
沈稚歪了歪脑袋，反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呗，我哪儿真知道。”李源方瞥了沈稚一眼，缓缓站起身：“算了算了，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复习，我走了。”
沈稚抬腿往他腿上轻踹了一下，语气依旧冲：“早该走了。”
第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刚落，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同学们纷纷合上笔盖，收拾好桌上的文具，起身往放包处走——有人脚步匆匆，想抓紧时间换上下一科的复习书；也有人边走边和同学小声对答案，讨论着刚结束的考试，走廊里很快挤满了往返的身影。
沈稚一路跟在江淮棠身后，耳边不时飘来女生的小声惊叹：“天呐，居然碰到他了！”“好帅啊！”“这是我男神原来他在这考场！”……
江淮棠蹲下身子，从包里翻找下午要考的科目资料。沈稚的包就放在她旁边，他也跟着蹲下，在她耳边轻声问：“你……刚刚语文发挥得怎么样？”
江淮棠像是才回过神，偏头看他，轻轻摇了摇头：“作文没写完。”
“我也是。”沈稚点点头，语气软了些，“那……下午好好发挥。”
“你也是。”江淮棠说完，拿起资料就往考场走，沈稚赶紧站起身跟了上去。
沈稚在江淮棠旁边的座位坐下，江淮棠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你怎么在这儿考试？”
见她脸色比早上好了些，沈稚稍微放松下来，语气带着点温和：“因为我本来就是二考的水平。”他的目光放得很柔，落在她脸上。
江淮棠轻轻扯出个微笑，声音有些嘶哑，却藏着丝甜意：“我记得你数学第三、物理第一吧？”
沈稚见她笑，自己也忍不住扬起唇角：“但我其他科目都很烂啊。”
见江淮棠没再说话，沈稚清了清嗓子，主动找话题：“你以后想上什么样的大学？”
江淮棠目光飘向远方，小幅度摇了摇头：“其实我还没想好，能考上哪算哪吧……”
沈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教学楼后的树枝桠伸得老高，被午后阳光滤成半透明的绿，叶尖垂着的光斑晃悠悠落下。他把声音放得更轻：“我想去更大的城市上学，虽然说不准能不能考上，就是……挺想去看看的。”
江淮棠沉默几秒，声音很轻，却比刚才任何时候都清晰：“我相信你能考上。”
沈稚愣了愣，转头正好撞见江淮棠望着自己的眼神。窗外的风恰巧掀起书页，哗啦啦翻了几页，停在某道解到一半的习题上。
“那我也相信，你以后一定能考上想上的学校。”沈稚喉结动了动，把在心里盘桓片刻的话说了出来，声音里带着认真。
下午考试结束，同学们吃过晚饭，陆续回各自班级准备晚自习。杨凡突然拉住江淮棠，把她带到走廊一角，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落选吗？”
江淮棠先是一愣：“什么落选？”随即反应过来是省赛的事。杨凡看上去比她还激动：“你那些‘好朋友’，一个都没给你投票！”
他接着说：“赵林希、周启铭都没投你，还有那个吴和燕——平常看你们关系挺好，关键时候根本靠不住！”
江淮棠轻轻皱眉：“你等一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反正在我看来……投票落选的事早就过了，你没必要专门提这个。”
“还不是因为看你是真想参加！”杨凡叹了口气，“不告诉你，怕你一直蒙在鼓里走不出来。”
江淮棠只觉得头皮发紧，语气带着点疲惫：“行了，过去的事别再提了。”见杨凡还想开口，她赶紧打断，“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结束这个话题。”
考试第二天，江淮棠坐在座位上背单词。沈稚正拿着复习资料往考场走，走廊拐角传来几声议论——
“……昨天吵得可凶了！我是听吴和燕说的，就在走廊里，江淮棠最后还说了句‘不要再说了，我们结束吧’……”
“我之前还以为她跟杨凡处得挺好，怎么突然就……”
听到“杨凡”两个字，沈稚脚步猛地顿住，露出的指节瞬间绷得发白。昨天见她无精打采，原来不是因为比赛落选。
那几个女生还在压低声音猜测，说什么“肯定是闹分手”“看着好其实早有问题”。沈稚没回头，只觉得心里堵得发闷，还裹着股莫名的火气往上冲。他没再听下去，快步往前走，背影绷得像根拉满的弦，连走廊里的风都好像冷了几分。
小编谣言的力量远比想象中更强，一句未经证实的话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因此绝不能随便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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