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得了第二名？”吴和燕抬眼看向宋迪，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宋迪声音平平：“而且瞿知珩和江淮棠他们……现在关系很和睦，这次比赛也是一起去的。”
“我能不知道他们一起去的吗？”吴和燕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不服气，“但他们明明都已经冷战成那样了，哪里就看出和睦了？”
江淮棠正低头专注地写着作业；瞿知珩站在何砚舟课桌前，对他低声说着什么。一上午过去了，瞿知珩和江淮棠没有说过一句话，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平静得像两潭互不干扰的水。
宋迪收回目光看向吴和燕，淡淡道：“总之，该说的我都提醒你了，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转头离开了，只剩吴和燕咬着唇，视线落在瞿知珩的背影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边的瞿知珩正侧头对着何砚舟笑，手里捏着几张钱晃了晃：“这次打赌赢的钱，分你一半，就当是给你当传话筒的辛苦费。”
何砚舟挑眉接过，指尖捻了捻。
瞿知珩大手一挥，语气爽快：“拿着，想买什么买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何砚舟把钱塞进笔袋，抬眼瞥他：“马上期中考了。”
瞿知珩秒懂，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朝他挤了挤眼：“那就还是理综吧。”
期中考前换了一次座，江淮棠又一次抽到和孟梧鱼坐同桌，瞿知珩则是抽到和陈鑫宇坐同桌。
期中考成绩出来，江淮棠的名次比上次往前挪了些，脸上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周末，瞿知珩拎着三杯奶茶过来，先递了一杯给江淮棠，眉眼带笑：“进步奖，恭喜。”
江淮棠接过来，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心里暖暖的：“谢谢。”
他又把另一杯递给旁边的何砚舟，何砚舟接过，言简意赅：“谢谢。”
瞿知珩自己撕开吸管插进杯里，吸了一口才说：“这次理算我输了，下次咱换文科比。”
何砚舟抬眸看他，嘴角难得弯了下：“随时奉陪。”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三人手里的奶茶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甜香。
这天课间，林淑贞把江淮棠叫到办公室，温和地看着她：“我考虑了一下，想让你来当语文课代表，你觉得怎么样？”
江淮棠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为什么是我呀？我不是……（才撤掉数学课代表吗？）”
“你最近的语文成绩进步很明显，尤其是作文，看得出来用了心。”林淑贞笑着解释，“当课代表能多和我交流，说不定能进步更快，相信你能做好。”
江淮棠想了想，但林淑贞眼里的信任让她没再犹豫，轻轻点头：“那……好吧，我会努力的。”
“好，”林淑贞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从这周开始，就辛苦你啦。”
出办公室时，江淮棠在走廊拐角撞见了赵林希。上次见他时，他还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此刻却主动停下脚步，看向她。
“江淮棠，有些事，我得说清。”赵林希的语气正经，“首先，我向你道歉。”
江淮棠愣住了，下意识反问：“为什么道歉？”
“总之，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先跟你道个歉。”他没细说缘由，话锋一转，“然后，你是不是在调查关于沈稚的事？”
江淮棠立刻摇头：“没有啊。”心里却打了个突——沈稚的事？他怎么会这么问？她抬眼看向赵林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赵林希否认得干脆，却又补充道，“但我总觉得他的事牵扯太多人，建议你不要再管了，涉入太深不好。”
“你这么一说，我倒突然觉得，好像确实有些事不太对劲。”江淮棠皱起眉，“好像……有个无形的手在暗中引导，想催着我去查些什么。”
赵林希的眉头拧得更紧：“别查。”
江淮棠却抬了抬下巴，眼神里带着股执拗：“得查。”
赵林希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倘若继续追查下去，你只会发现，也许你不过是一枚饵料罢了。”
“不做饵料，又怎么能看到背后的大鱼？”江淮棠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坚定。
赵林希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丢下两个字：“……好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江淮棠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团像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下午，江淮棠找到杨凡，他正趴在课桌上转笔，见她过来，停下动作挑了挑眉。
“问你个事。”
“想问什么？”杨凡倒是直接。
“关于于晓晴和吴和燕……”江淮棠斟酌着开口。
杨凡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点不屑：“于晓晴在的时候就没怎么正眼瞧过吴和燕，感觉无非就是把她当跑腿的，呼来喝去的。”
江淮棠皱起眉：“那为什么吴和燕还对她那么忠心？”
杨凡转着笔的手顿了顿，撇撇嘴：“谁知道呢？或许……有什么把柄被攥着。”他说着，眼神飘向窗外，没再多说。
江淮棠心里嘀咕着“把柄”，转头去找了唐雨柔。
“你知不知道，吴和燕在于晓晴手里有没有什么把柄？”她开门见山地问。
唐雨柔愣了愣，摇摇头：“不知道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想不通，吴和燕之前为什么对她那么忠心。”江淮棠皱着眉说。
唐雨柔撇撇嘴：“于晓晴人都已经转走了，干嘛还纠结这些呀？”
江淮棠望着窗外，声音轻了些：“是呀，她都走了，可到底是谁，还在一直把她当回事呢？”话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困惑。
晚自习前的走廊还算人少，江淮棠拦住正要去小卖部的吴和燕，目光直视着她：“吴和燕，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藏着些秘密？”
吴和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梗起脖子：“我的秘密不是都被你们扒光了吗？还有什么好藏的？”
“也许你说出来，我能帮你。”江淮棠的语气缓和了些，“于晓晴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你帮我？”吴和燕猛地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讽，“你根本就帮不了我！”她顿了顿，又拔高声音，“还有，我跟于晓晴早就没关系了，你还提她干什么？”
“有些事情只有说出来，别人才能理解你。”江淮棠没被她的态度影响，坚持道，“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是有隐情的，对吧？”
“江淮棠，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假惺惺？”吴和燕的眼神变得尖锐，“你在这装好人给谁看？装给沈稚那个傻子看还差不多！”
江淮棠沉默了几秒，轻轻叹了口气：“好，我不会逼你。但你撑不住的时候，总会说出来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吴和燕一个人站在原地，她脸上的嘲讽慢慢褪去，眼神有些发愣。
夜沉，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淮棠烦躁地揉乱头发：“总觉得哪里都怪怪的，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瞿知珩抬手，轻轻替她把揉乱的发丝理顺，指尖带着暖意：“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很多事都绕不开沈稚。”
“对啊，”江淮棠皱着眉，“明明他们俩都已经走了，为什么大家还总跟他们有牵扯？”
“既然所有事都围着他们转，不如把他们以前身边的人列个关系表，说不定能理出点头绪。”瞿知珩提议。
“你说得对……”江淮棠顺着思路数着，“这些天，时小曦突然跑来让我别跟文科班的人接触；今天赵林希劝我别查沈稚的事；于晓晴对吴和燕明明没多在意，吴和燕却偏偏那么听她的……好多疑惑堆在一起。”
瞿知珩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安抚：“这些疑惑先通通忘掉，乖，现在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江淮棠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抿了抿嘴，乖乖点了点头。
江淮棠一进房间，就翻出笔记本和笔，借着台灯的光飞快地写画起来。她把沈稚、于晓晴放在中心，周围辐射出吴和燕、唐雨柔、时小曦的名字，用线条标注着若隐若现的联系，旁边还密密麻麻写着各自的疑点。
笔尖在纸上一直不停，直到把能想到的人和事都写在上面，她才停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困意像潮水般涌来，她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闭上了眼，笔记本还摊在床头柜上，字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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