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至渐渐渗透进了白玉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那天雨后,他带她回家,在客厅里给她吹头发,吹着吹着莫名其妙就又开始接吻了。那是试探的啄吻,嘴唇触碰,轻浅地吮吻。白玉不讨厌和他接吻的感觉,她甚至有些喜欢他嘴唇的味道,那带着一股淡淡薄荷味,有时他会刻意地闪躲,给以白玉进攻的余地——这简直就是勾引。
不过失控只有那一次,之后就没再那样乱来过了,因为害怕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李秋至是一个完美的恋人。
温柔,贴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黏人了些。就连上课的时候,他都要紧紧扣着白玉的手,一个小时恨不得掰成两个小时用,视线紧紧追随,气息紧紧包围,他仿佛长了一个巨大的恋爱脑,脑子里谈恋爱占比极高。
那时的白玉从没谈过恋爱,十分疑惑地想:“谈恋爱都便样吗?”直到她看见正经情侣的日常生活后才明白了李秋至对她的依赖有多么畸形,也明白了他说过的那句“你很快就会受不了我的”的含义。
不过,她可以接受的。
这仅仅是一种需要与被需要的情感需求,她为什么会受不了呢?她又何尝不是极度渴望着有人需要她呢?李秋至满足了她,填补了她生活的巨大空白,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两人间深深的羁绊早在一场场秋天的雨里注定了,即使白玉讨厌秋天,她也愿意,因为李秋至而愿谅它几秒,这个带走了她爱着的人的季节。
李秋至说过,自己想学医。他的文科特别好,但理科稍微逊色一些,可他仍旧选学了理科。而对白玉来说理科显然是她拿手的组合,对于数字的敏感与对化学公式与生物知识的兴趣与使她十分擅长解答理科向的思维问题,同时她也成了李秋至的免费导师,好在李秋至脑子灵活敏捷,一点就通,这就保证了白玉不会在辅导他的时候,暴跳如雷。
算算时间,白玉和李秋至认识已经有三年了,在这第三个年头,他们确了定关系。
这是件很奇妙的事,先前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顶多算点头之交,勉强能说几句话,后来熟络了点,但也没要好到哪去,非要讲什么一见钟情或是日久生情那是不合理的。
如果要白玉来说的话,那就是突然生出的冲动吧。白玉一直是个冲动的人,这点她和白林很像。她继承了父母容貌的优点,却又拥有了父亲令人讨厌的缺点——冲动,易怒,倔强,这也使她一直鲜活着,永远是人群里鲜亮的一点。
第一次对李秋至有想法是在高一刚入学的那次春游活动里,他捧着自己的手认真清理的时候。她的心莫名其妙就静了下来,躁动不安的因子在体内平静了,那种感觉很神奇,就好像是一片冰在阳光下轻轻地融化,又轻轻地蒸发,无声无息,温暖又磨人。
白玉很想抓住这份温暖。
……
何美春从很早的时候就觉得白玉和李秋至很合适,告诉她的时候她很惊喜,接着就叮喔了一些大人会叮嘱的话 “别偷偷试,”她严厉地说“你们还小,身体还没发育好,乱来的话很容易受伤的,真的忍不住了,记得戴这个, “她说着塞给白玉一盒避孕套“别搞出个小孩来!叫小李好好看看怎么用,戴的时候别戴反了。”
白玉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声抗议着:“怎么会嘛!那种事……”她将盒子胡乱往包里一塞就没再管了,结果当天下午李秋至帮她找书的时候翻出了那个粉红色的盒子,他匆匆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后,僵住了。
“干什么啊,”白玉嘴里咬着棒捧糖,含混不清地问着凑上来,看见对方手里的东西时,也僵了。
白玉:“……”
李秋至:“……”
“我去!!”白玉一把抢过,大声喊道:“你怎么还乱翻别人包啊!”李秋至沉默了一会儿:“是你让我帮你找书的……”他有些困惑地眨眨眼,又说:“小玉想尝试吗?想的话,我会……”白玉听了捂住了双耳:“才没那回儿事啊!不许说了,是何阿姨给我的,我哪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想啊!”
李秋至“哦”了一声:“这样啊。”表情竟闪过一丝遗憾“如果小玉不愿意的话,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不过,”他认真地说“就算小玉愿意或是想发生关系,我也会深思熟虑的,虽然对我来说诱惑很大,不过我想我能克服,毕竟会伤害到你的事,我绝不想让发生…”
白玉愣了愣,涨红了脸,小声嘀咕道:“那种事情发生之前你已经被我揍飞了!”
李秋至笑着,举起了手里的盒子:“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有必要研究研究这玩意儿,何阿姨应该说过让我好好看看吧!那就借我几天吧。”
白玉大怒,跳起来够那被高举起来的盒子:“凭什么!我还没看过呢!我觉得自己也有必要研究一下,又不是只用在你身上!”
“哈哈哈…”
李秋至发出明朗清澈的笑声,他高高举着手,利用身高优势来羞辱可怜的白玉,白玉就像是一只弹跳着的鸭子,骂骂咧咧,蹦蹦跳跳,但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