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喜欢罩在窗帘里的感觉，她很喜欢在午后无人的教室里一个人待在拉起的窗帘里，阳光被圈在狭小的空间，微尘在光线里跳跃，而下一秒，李秋至就掀开了窗帘。
他歪了歪头：“你在这里干什么?”白玉不满地说：“不要打开！拉上拉上！这里是私人空间。”李秋至笑着靠了过去：“现在不是了……”白玉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老是想入侵我的专属区域！你是外来物种吗?已经有点泛滥了！”
李秋至搂着白玉的腰，轻声说：“对不起，我忍不住。”他吻了吻白玉的耳垂，接着一路吻向嘴唇，在呼吸纠缠间，喃喃低语着什么。
“喜欢你……”
“嘶——不要咬我！”
……
那个周末李秋至送不小心喝醉的白玉回家，他给她脱了鞋子，细心地掖被角，又耐心哄着她睡觉。
“明明喝一点就醉，还去逞强。”他喃喃着坐在白玉身旁，握着她的手贴向自己的左眼，接着开始轻柔地亲吻起来。吻了许久，他忍不住在她腕骨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又用指腹轻抚着，叹了口气。
“晚安……”他轻声说。
……
陈美妍兴奋得快炸了，在她知道白玉和李秋至已经开始交往的事后。
不过与这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她就笑不出来了，简直是在狠虐刚分手的单身狗。 “别难过，”白玉故意安慰道“给你介绍女孩子！”
李秋至很喜欢趴在课桌上注视白玉，他说那样视角的白玉让他很喜欢。他眼角那点淡粉延伸开来，在光影里晕染着，眼神平静温柔。
他会画画，卧室墙上挂满他的画作，却没有一副是关于白玉的。
“我不需要画你，你一直在啊，”李秋至笑容温柔“如果有一天我需要把你画下来，那就说明，我可能要忘记你了，我不想……”
李秋至有一个在外地工作的姐姐叫李夏晚，这是他唯一的亲人。有时候李夏晚会寄过来一些东西，钱，吃的，衣服，什么都有，那间超市也是李夏晚托人在管理，李秋至偶尔会去帮忙。
“你姐长什么样啊?”白玉问。
李秋至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明媚，光彩照人，是位引人注目的大美人。白玉“哇”了一声：“是陈美妍喜欢的类型啊！你姐姐能接受清纯女高吗?介绍一下呗！”她开玩笑道。李秋至沉默几秒，斩钉截铁地说：“不要。”
那天晚上，李秋至背着白玉走过长长的街道，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很长。当李秋至发觉自己后背湿了的时候，他停下了，清楚地听见白玉的抽泣声：“我感觉好不真实……”
李秋至笑了笑：“我是真的。”
“我小时候，晚上会做一些特别特别美的梦，梦见我妈回来了，我爸不再是那副样子……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吃饭……可是梦醒后就什么也没了。”
“我不是梦，是真实的。”李秋至安慰着“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得发誓，”白玉小声说“你会一直在的对吧！”
“嗯，会一直在的。”
直到秋天的雨停下，枯叶落尽，寒冬来临，我也会一直在的。
一开始的跃跃欲试，一时兴起，如今，已经成为不能割舍去的需要了，白玉渴望被需要，同时也需要着，能让她安全而真实存在的人，抵挡那份不真实与空虚。
“谢谢。”白玉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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