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孕”一事就这么过去了,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事与华妃脱不了关系,可皇帝不想彻查此事,也不想将华妃扯进来,后妃们心里有再多想法也无用。
不过原本前几日对华妃态度有所松动的皇帝又继续冷落着她,似是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华妃原本见皇帝的态度已经有了松动,还想着自己努努力,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复荣宠,结果此事一出,一朝回到解放前,华妃自然着急了。
于是又将曹贵人叫到清凉殿给她出主意,顺便还责骂了曹贵人布的局无用不说,还差点连累她的哥哥。
曹贵人自是不敢解释,也不敢多言,只一味的认错,并再次给华妃复宠想法子,好容易才安抚住华妃的怒火。
期间安陵容得知了四阿哥与甄嬛“偶遇”一事,更知道了甄嬛不仅提点了四阿哥,还隔三差五让浣碧去给四阿哥送点心一事。
不过她并不多在意此事,这次有她在,四阿哥来日登不上大位的,那个位置她已经预定了。
在安陵容眼中,甄嬛与四阿哥这对被戏称为“野额娘和野孩子”的母子,其实并不值得她过多费心。
若是四阿哥蹦跶得太厉害了,大不了她先下手为强嘛。
反正敦亲王那点子为了救九哥出来,所以想要谋反的心思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届时她可以利用敦亲王谋反一事,顺手将四阿哥废了;又或者皇后不是给四阿哥送了碗带毒的绿豆汤么,她稍加推波助澜,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左右这些事都与她没有直接关系,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至于五阿哥,身体羸弱不说,且皇帝自己也说了其性子顽劣,难成气候,自是不足为虑。
三阿哥倒是身强体健,也有皇后支持。只可惜是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连做个守成之君都不够格的。
皇帝只要不脑抽,不想江山动摇,也不想皇权旁落,不到万不得已,只剩他一个儿子之时,是绝不会让考虑让三阿哥继承大统的。
如此盘算下来,于她腹中孩子构成威胁的,唯有一个四阿哥罢了。
虽说皇后此人阴狠毒辣,时常琢磨着让有孕的妃嫔小产,恨不得宫里除了三阿哥外最好别有其他皇子,但换句话说,这怎么不算是在变相帮她扫清障碍呢!
只要她能顺利生下皇子并护养长大,自有皇后替她铺路。
如此一想,留着皇后或许还有些妙用,说不得还会给她惊喜呢。
安陵容凝眉思索片刻,权衡了利弊,最终决定暂且按下对付皇后的念头。
眼下不如让皇后冲锋在前,为自己清理潜在的威胁。不过却不能让皇后手里可用的人手太多,也不能让皇后有靠山而蹦跶得太厉害,所以太后不能久留。
内务府与宫中那些包衣奴才,纵然已被皇帝清理了一遍,但太后身为包衣家族出来的“扛把子”,只要她活着,仍旧是隐患无穷。
说不得过个几年,这些奴才的野心再度蓬勃,忘了之前抄家灭族的惨烈教训,又重新投靠了太后,那不就等于是再度归于皇后麾下,对她和孩子而言无疑会成为最大的拦路虎。
唯有太后不在了,这些包衣奴才没了“领头人”,短时间内便无法再度凝聚为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到时,有皇后在前头为她和孩子“清除障碍”,且皇后又没了太后作为靠山,便不会因为手里可用的人手太多而对她和孩子构成灾难,如此也算是控制得刚刚好的局面了。
时间来到了温宜公主的生辰,天气炎热,宴席便开在了前后都有湖的九州清晏。
正上首摆金龙宴桌,坐北朝南,帝后并肩而坐。
皇后身着圆领对襟明黄色吉服,眉目端然地坐在皇帝身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妃嫔们亦是穿着各色吉福,端坐在宴厅的右边,左边坐的是皇室宗亲以及各位福晋,亲贵男子非重大节庆宴会不得与妃嫔见面同聚。
今日温宜生辰设的是家宴,自然也就不用拘太多礼了。众人听着丝竹管乐之声,看着殿中翩翩起舞的舞伎,推杯换盏间偶尔低声交谈两句,气氛难得不错。
沈眉庄坐在安陵容下首,见她一直吃着桌上的葡萄,抿唇笑了笑,低声打趣了她两句。
甄嬛徐徐饮了一口“梨花白”,看着沈眉庄与安陵容笑语晏晏,正低声说着什么,心下只觉黯然,有种原本只属于她的东西被旁人抢走的烦躁感。
她越看越觉得心气不顺,可要说眉姐姐待她不如从前那般,那却也是没有的,可她就是觉得不得劲。她也知道心里的气也有些没有道理,可却偏偏就是这般的没道理。
皇帝与几位王爷谈笑风生了几句,又连饮两杯佳酿,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时,正巧看到安陵容正欢快地吃着盘中的果子,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似是很喜欢。
他眼里含笑,轻声吩咐苏培盛将自己案前的葡萄给她送去。
随着苏培盛的动作,众妃嫔神色微变,就连皇后面上的端庄笑容都有些略显僵硬。
甄嬛虽极力掩饰,却也难掩眸底那一抹复杂的异样。
华妃不虞地翻了个白眼,随即不再看。
而曹贵人的指尖几乎要攥进手心里,不过想到今日的安排,嘴角又微不可察地勾起。
歌舞丝竹恰在此时暂歇,皇帝随口打趣了几句果郡王逃席一事。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端妃娘娘驾到……”
这位久居深宫、极少露面的端妃缓步踏入众人视线。
端妃素来体弱多病,常年只在自己的宫中养病,极少出来走动。
因此她今日现身,不仅许多新晋嫔妃是头一次得见,就连宫中的老人也觉有些新奇。
甄嬛本就对端妃有些好奇,此刻更是细细打量着她。
安陵容亦朝端妃看去,这也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到端妃。
说来,在紫禁城时春禧殿与延庆殿其实相距不远,然而自入宫以来,她却从未主动去拜见对方一次。
她深知端妃只是表面看着病弱宁和,却实实在在像是蛰伏于暗处的蜘蛛,细密地编织着无形的丝网,耐心的等待猎物自投罗网,再将其牢牢束缚,最终吞噬殆尽。
安陵容虽有些成算,却还没自大的以为自己能够算得过所有人,尤其是像如端妃这样心沉似海之流。
毕竟,她所有的筹谋皆建立在对剧情的先知以及对每个人性格的一些了解之上。可人却是多变且多面的,谁敢说能真正看透算透?
端妃的容貌清丽,可她的脸色却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薄雪,一身轻薄的宫装衬托出她瘦削的身形,仿佛连衣物都成了沉重的负荷。
旗头上垂挂的累累珠珞,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负担,压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一般,整个人低眉顺目,一点儿也不像出身世代将门的女儿。
然而越是如此,越让安陵容觉得其隐藏在病弱之下的深沉城府。
收回目光,安陵容又偷瞄了眼华妃,只见华妃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且眼风凌厉,像是想用眼风刀了端妃一般。
安陵容微微挑眉,目光回落面前的葡萄上,嘴角却划出新月般微弯的弧度,今日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送我一朵小花花前段时间得了胃炎以及十二指肠溃疡,天天都在痛,吃药不管用,还要经常去输液止痛,太折磨人了,根本没心情和精力码字,抱歉啊!之后会按时更新。但是毕竟停了有一个月了,前面写了啥都快忘完了,后面要是不小心写劈叉了,或者挖的坑忘了,那大家随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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