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然，泠泠——”段瑞用扇骨在我身上敲了敲，闷响一声，他捞出一根竹签，念出上面的刻字。
“虚然的人？”另一人讥笑一声，“虚然的杀手已经混到这个地步了？十年前响当当的名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今天居然这样被五花大绑在一把破椅子上？”
段瑞把竹签又塞回我怀里，“怀淞你是杀人诛心呐。哎，这美艳杀手混到这地步也太惨了。”他端着灯在我脸边照了照。
我听得有些尴尬，端起杀手的骨气：“我技不如人，二位要杀要剐，随意吧。”
这时一个姑娘走进来，“我刚听到有打斗声——这么快就解决了？怀淞你深藏不露啊。哎受伤了吗？”说着走到怀淞面前绕着他看了一圈。
“你的青梅竹马在这呢，而且是我要被杀。”段瑞一边上手摸了下我的脸，一边对那姑娘没好气地道。
“滚。”姑娘应声答道，转头对怀淞说：“有你在真是太安全了。”
怀淞笑一下，没说话。
段瑞回头看了一下两人，见怀淞没有说话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杨照羲你还没搞定他呢？几个月了都，再搞不定我真的得把你绑回家了。”
“要你管！”杨照羲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扔过来。段瑞本来蹲在我面前，这下忙起身躲在一边，扔过来的东西刚刚好砸在我身上，正中额头。
“呀，姑娘你……抱歉啊。”
“瞧你把人吓得，人家不就是要杀我嘛你居然这样对人家？你们俩走吧，我帮泠泠姑娘检查一下伤口。”
“段瑞你不要胡来。”
“她如果挣开了绳子，你可是小命不保。”
“放心吧。要不怀淞你给她点个穴？”段瑞问怀淞。
怀淞唰唰两下点了我的穴，好，我刚刚解了大半的绳子也是白解了。
一把明晃晃的剑搁在我脖子上，怀淞冷冽开口：“谁让你来杀他的？”
哪个杀手会透露雇主的信息？所以我没说话，倒是段瑞说话了，“这些杀手恐怕不会轻易透露背后的人是谁。不过我有办法。”说完赶两人出去。
其实像我这样奋战在杀人第一线的杀手一般不会知道雇主是谁。
关了门，段瑞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面前，一脸认真地问：“你在虚然待了多久了？”
“不说话？我可以花钱买你的回答。”他手里的一锭银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九年。”
“这么久。那你小时候就在虚然了？为什么呢，里面有你爹娘？”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反问他。
房门忽然打开，段瑞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打晕在地上。
来人是我师兄，给我快速解了穴，但我身子还没法大动，所以师兄捞起我出门去。
“你这水平太堪忧了。三个人，两个柔筋脆骨，一个花拳绣腿，居然把你弄这么惨？”
“你说让我别下死手，吓唬两下得了，我这才轻心了。”我哀怨师兄先是让我掉以轻心，然后又来嘲笑我。
“我可没让你掉以轻心啊，我说你别真把段瑞杀死了，可没说让你放宽心大大方方地被绑在椅子上——不过那个怀淞功夫真说得过去？”
“底子不错，也挺机灵。”
“江湖上没听说过他这号人物，我以为三脚猫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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