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空山进了屋，师兄把我扔到床上，拉开被子一角随意盖在我身上，“你歇会儿吧，我去查查这个怀淞。”
师兄出了屋子，我掏出从段瑞手中顺过来的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应该是五两。银子底部刻着“礼州贡 孙记造”几个字，看来是礼州呈上来的税银。
段瑞是官宦之后，他母亲凤山是唯一在朝女官，任户部尚书，所以他手里有点各地呈上来的税银也不是什么奇事。不过官银小民小户用不得，但虚然有专门的炼银房，我找炼银的人说两句也就给我重新熔炼了。
挂着这个心我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炼银房，没想到师兄居然也在。
“起这么早？来炼银房……？”
“呃，路过顺道进来看看。本来是要找你的，问问我还要再去段瑞那儿吗？”我把银子往袖口里面推了推。
“当然。你多去几次表了态度，雇主那边自然会有说法，到底是真杀还是收手。”
“好，那我走了。”
“等等，这么早来了，白跑一趟不可惜么？”师兄挑眉问道，向我伸出手，“袖子里是什么？拿出来吧。”
我乖乖地拿出银子放在他手上，他看了看，“段瑞给的？才五两，和他娘一样抠搜。”
他把银子交给里面炼银的人，出来跟我说：“你知道师父什么脾性，别顶风作案。”
师父眼里容不得沙子，我私收目标钱财，拿来炼银房熔炼，师父大概率会生气。不过师兄说这话，看来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了。
“哎对了，那个段瑞，不如给他放点血，看看雇主什么反应。”师兄走前又交代。
我确认了过两天可以来拿重新熔炼的碎银，就下山找一座破庙，进去逛了逛。
这里荒废很久了，僧人早都散去，庙里只有几个泥巴罗汉，缺胳膊断腿地坐在大殿。我径直走向后院，一个手执棍棒的人朝我走来。
“姑娘来了。今儿要看看赵振吗？”
“不用，”我递给他一点碎银，“还请师傅多照顾照顾他。”
他笑脸收下银子，“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姑娘放心，赵振有奇才，日后定能脱颖而出。”
又随意说了两句，他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听到童声朗朗，是在读书，“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这里的孩子本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四处流浪求生，身世凄惨。刚那人便遍寻各地，收养这些孩子，管吃管住，教认字教武功，学些东西日后谋生。
我本想看看赵振读书的样子，但想一想来日方长，倒也不急。
出了庙我去了爹娘的墓前，在空空山脚下，很不起眼的小地方，但好在环境不错，鸟语花香的。
待了一会儿我收起情绪，拿着剑直奔蓝叶湖，找到段瑞。
他身边怀淞和杨照羲正在饭桌上边吃边笑，他一个人吃完了坐着，催促他们：“快点吃你俩，再慢这碗我可不洗了啊。”说完背过身去唰一下打开扇子，摇了两下小声抱怨道：“这过得什么日子，我还得亲自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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