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剑摆手退了两步，“哎你这可就恩将仇报了啊！怎么说刚才也算是我救了你……好好好，你小心点……”他退无可退，背靠树干，指着剑让我小心别真碰到他。
我剑尖微动挑落他的外衫，他往左边快伸断了脖子，生怕挨到剑锋。
“你娘怎么点名要我来杀你呢？不怕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戏谑他。
“你先把剑拿走。”段瑞语气正经了不少。
“别呀，把剑拿走你怎么会说真话呀。”
“我当然会说真话。但是你脱我衣服干什么？”他看着褪了一半的外衫说。
“你昨天用扇子在我身上敲来敲去，我不过脱你件衣服。当然你若不介意，用这把剑在你身上敲回去也不是不行。”
“不用不用，脱衣服挺好。你如果喜欢，我也不介意多脱几件。”说话间，他慢慢往左移去，已经离剑好几步了。然后看着我尴尬地笑笑，披好外衫，开口：“君子一言：这单的雇主确实不是我娘。”
“那是谁？”我收了剑，走回桌子边，入鞘。
“赵义。”
“没听说过。”
“你知道前段时间有个赵家，一夜之间被灭口的么？赵义就是那家的活口。”
“……怎么要杀你？”
“这不在找凶手吗？怀疑是我娘干的。再加上我俩看上同一个姑娘，多少对我心有不满。”
我喝了一口酒，看他一眼。
“不过我娘是朝廷重臣，他自然也不敢贸然真的杀我。你们虚然掌门应该也有告诉你，别真的杀了我吧？”
“确实有。但你怎么知道就是他要杀你？就你娘的权势，应该有不少暗戳戳记恨的人才对。”
“我娘可是请得动铁鹰手毛武的人，知道这点小消息岂在话下。”
有点道理。
“刚那人是铁鹰手？”铁鹰手毛武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自创仿鹰派武功，也算是一派开山鼻祖。他是杀手出身，年轻时受雇杀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了以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有人传是被仇家悄悄做了，原来是给朝廷做事来了。
“嗯。听说幼年受非人折磨才成就一身武功，很是惜命。不过，几百两银子也就能让他卖命。”段瑞笑一笑，说得轻松。
“他年轻时做杀手的佣金都不止几百两了。几百两能让他卖命？”
段瑞笑容加深，更显意味深长。
“哎泠泠，要不你跟我混吧？要什么有什么。”他换了语气引诱我。
“行。你先把那赵义找来我看看。”
“看他干什么呀。天下的稀奇玩意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弄来。”
哼，这么一副风流公子哥的做派。
“那我可就开口了，段公子。听好了：第一，给我二百两银子，不要官银。第二，我要见赵义。第三，取你两碗血一用。”
段瑞听了面露难色，“第一，二百两银子可以给，但不要官银，有点难。我去给你想办法。第二，看来赵义是非看不可，也行。不过找到他需要点时间。第三，这个最过分的要求居然是最容易达到的。”言罢，从屋里拿出两个碗，带一把匕首，坐下就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流进空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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