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没有丝毫犹豫的动作让我惊讶了一下。我拿起匕首擦去血迹,我最喜欢干这个活。
“你应该干杀手的。”
“讨美人欢心,两碗血算得了什么。”他笑得温文尔雅,但笑容之下是嚣张的侵略感,眼中是十分的征服欲。
我没说话,他继续道:“十天,十天内给你五百两,带你见赵义。”
我端着两碗凝固的血回到空空山,师兄看了皱眉:“怎么还带回来了?行了扔了吧。人没死吧?”
“没有。”
“这什么?”说话间师父走近,问道。
“段瑞的血。”师兄回话。
师父看看我,又看看师兄,“别把他给我整死了。”然后带着师兄走了。
我在原地又待了一会儿。师父有什么事总是和师兄说,师兄毫无疑问是虚然的二把手了。
后山多有野狗,我到空空山三个月,初学武功不精时,师父把我一个人扔在后山,说从野狗嘴里捡回命来,才配得上她培养我。后来这些狗都被我打怕了,见我就躲。我觉得段瑞不错,于是专门找了条也不错的狗喂了他的血。这条狗跑得时候比较好看。
过了几天师兄跟我说雇主没什么反应。然后说怀淞似乎确实没什么疑点,就是一个会点武功的小子。最后说让我挑个日子帮他去陈记酒楼收账。收账管账这种事从来都是师兄亲历亲为,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让我插手。
“没有意外的话,虚然会在最近接管一些酒楼,打理酒楼的事虽然不用我们操心,但是这收账的事还是要提前学一学。将来用得上。”
他给我细细讲了注意事项,把他的贴身玉佩交给我,让我去的时候别太招摇。
我按照他吩咐的,往陈记酒楼走了一趟。在等账房取来账本的间隙,我从楼上往下望了望。现在临近中午,进的人比出的人多,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摇着扇子出门的人就是段瑞。再往四下看一圈,毫不意外地发现了怀淞和杨照羲坐在角落里吃饭。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如炬,杨照羲回头望了我一眼,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表情,她就立马回了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时身后传来人声,只说了一个“好”字。
这个声音,我听了九年,除了师父还能是谁呢?
我下意识地回头,师父身边是一个中等年纪面相和善的女子,气质不俗,穿着上好的贺州锦,光洁轻盈。二人从一个房间出来,我正好和师父四目相对。她只当是随便见了个路人一般移开了目光,她旁边的人倒是多看了我两眼。
陈记酒楼早被虚然买下,师父在这里谈事情也不奇怪。
她们走了好一会儿,我才收到账出门,正巧在门口碰见刚回来的段瑞。他拉着我和他们三个坐了一桌。
段瑞强烈建议我尝尝一桌子的饭菜,盛情难却,我就动了两筷子。段瑞一直喋喋不休地跟我介绍这个是什么菜,那个是什么汤,问我喜欢什么口味。旁边两人一直没说话,自顾自吃着眼前的菜。气氛显得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