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章 体温

cp:澈汉

凌晨三点的练习室，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

尹净汉蜷缩在角落的沙发上，身上搭着件皱巴巴的队服外套。金发垂下来遮住他半边脸，露出的耳尖在冷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红。

"净汉呐，醒醒。"

崔胜澈蹲在沙发前，手指悬在他额头上方三厘米处。练习室顶灯在他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把那双总是带笑的眼睛藏得严严实实。

温度计显示38.5℃。

"演唱会彩排..."沙哑的气音从外套底下飘出来，尹净汉试图撑起手肘，被崔胜澈一把按回沙发。掌心隔着单薄T恤触到突起的肩胛骨，像握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冰。

"现在知道逞强了？"崔胜澈把退烧贴拍在他额头上，"下午在台上晃得像海带的时候怎么不说？"

尹净汉突然笑起来，烧红的眼尾挤出细小的纹路："原来我们Coups一直盯着我看啊？"

空调突然停止运转，寂静中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崔胜澈收回手的动作顿了顿，转而捏住他下巴。拇指擦过干燥的唇瓣，在嘴角留下一点湿润的痕迹。

"因为我是队长。"

"嗯，队长。"尹净汉仰起脸，睫毛扫过他虎口的茧，"那现在要给我人工呼吸吗？"

挂在墙上的时钟突然发出整点报时，惊飞了窗外一群夜雀。崔胜澈猛地站起身，队服下摆却被两根手指勾住。病人苍白的指尖陷进黑色布料里，像雪地里长出的藤蔓。

"胜澈呀。"

尹净汉的声音轻得像是幻觉。崔胜澈低头看他，发现那件盖在他身上的外套原来是自己的。

彩排现场

"净汉哥今天怎么总往队长那边靠？"夫胜宽戳了戳全圆佑的后背，"站位表上明明..."

全圆佑推了推眼镜。镜头拍不到的阴影里，崔胜澈正用后背挡住摇摇欲坠的尹净汉，右手向后扣住他的手腕。病号滚烫的额头抵在他后颈处，像个偷偷充电的人形挂件。

"温度传导。"全圆佑突然说。

"啊？"

"36.5度的体温，刚好可以中和38.5度的发烧。"

深夜病房

点滴瓶里的液体落下第97滴时，尹净汉睁开了眼睛。崔胜澈靠在陪护椅上睡着了，脖颈折成危险的弧度，左手还维持着握笔的姿势。

病历本摊在膝头，最新一页密密麻麻记满用药时间，字迹在凌晨两点开始变得歪歪扭扭。尹净汉轻轻抽走圆珠笔，发现他中指第一个关节处有新鲜的牙印。

枕头下的手机突然震动。锁屏跳出李知勋的消息：「退烧了吗？那家伙急得差点拆了医务室」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把崔胜澈的睫毛染成银白色。尹净汉把脸埋进带着消毒水味的被单里，悄悄蹭掉眼角的热意。

"笨蛋..."

他对着熟睡的人比口型，伸手拨开垂落在他眼前的额发。指尖碰到皮肤的瞬间，崔胜澈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映着两个小小的月亮。

"还疼吗？"

崔胜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手掌却已经条件反射般贴上他的额头。尹净汉抓住那只手，把它按在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

"这里更疼。"

窗外的玉兰树沙沙作响，惊起满树沉睡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