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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oublesome(麻烦的)

双军:女巫传说

Don't trouble the trouble till trouble troubles you.

……

父母又吵架了,客厅里像暴风后一样的凌乱。我贴着反锁的卧室门,听着这场闹剧的响动以母亲越来越小的泣声成了修止符。

我想我现在不应该出去,因为我改变不了什么。

等外面响起房门落锁的声音,我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父亲不在,大概是出去买烟了。

房间比我想象中整齐得多。沙发仅仅只是被扯坏了,枕头也仅仅只是扔在地上。茶几倒是被掀翻了,上面的东西碎了一地。

哎,真可惜。

绕过那些玻璃碎片,我看见了扔在地上的碎布,这些碎布来自一个幼稚又天真的布娃娃:用来填充她身体的棉花洒了一地,长条状的头发被扯的七零八落,一只眼睛滚到了角落的阴影里。

她的笑容好扎眼,红色的一条线,弯成一个滑稽的弧度。

这是母亲送给我的。

我最后的礼物。

我已经像她一样七零八落,还有补救的必要……吗?

我想她还有救……我希望她还有救……

我取了针包和线,把零散的她带回房间缝了一夜。穿线时,我想要看着她,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移开:“疼吗?”

她在保持沉默。

“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呢?”

她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你可以再优秀一点,如果你可以做的再好一点,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会不会啊……?”

她一整个夜晚都没有回答我。

……

我最终还是去给母亲送药了。她伤得比父亲重,因为她总是不敢反抗父亲。父亲下手没有一点收敛,她的一条胳膊青紫,脸上的鼻血还没有处理。她的脸肿着,披头散发,像恶鬼一样。

我进去时,她正伏在床边哭泣。

我强忍着恐惧把药给她。

她是我的母亲,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恐惧她。这种恐惧甚至超越对我父亲的恐惧。父亲是无能的,他发怒时只会从母亲,和我身上找到存在感。但母亲不一样。母亲对我有失望,有怨恨,她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都令我感到窒息。

我至今仍记得她对我说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你那个无能的父亲早就离婚了!”

她的眼神充斥着痛惜,我不知道她是在表达对我的失望,还是对她失败的人生表示惋惜,可是那种眼神令我恐惧,即便我当时低着头……

“谁想伺候你们俩废物?”

“滚!滚远点!没用的东西!”

母亲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

我明白……

母亲也不喜欢我……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想更努力一点,我也想更优秀一点……但是我做不到……我也想……我只是做不到……

我不是废物……

我也不是胆小鬼……

我只是做不到而已……我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啊……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

她们看起来聊的很开心……

我也好想有一个可以和我说说话的人……

班上那些女生总是聚在一起聊天,然后发出愉悦又阳光的笑声,我嫉妒又艳羡地盯着她们——我大概是像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吧。

班长是我最喜欢的人啊,她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她对待她的朋友们总是温柔又大方……

我想我应该勇敢一点的……

……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想我应该没有说错话的……因为,我记得我站在她面前,说的是:

“你好啊,班长……”

是时机不对吗?可那是下课时间,她不应该会很忙,吧……?

不不不,一定是我的表情不对……

可是那个笑容已经是我所能展露出的,最阳光的笑容了啊……

那她为什么,为什么要……

叫我“滚开”呢?……

一个花瓶砸到我的头上,那一瞬间,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像那个花瓶一样分崩离析……

眼前有些模糊,我好像看到一座房子在慢慢倒下。我看见发黄的墙皮剥落,看见地上扬起的尘土……

这是哪?

花瓶把我砸的不轻,额头有沉重温热的液体流出,可我不知道那个花瓶是从哪儿飞过来……

痛……真的好痛……

我感觉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眼睛……好像也要睁不开了……

我被无法抵抗的力量压在地上,我的脖子被死死掐住,眼前却如坏掉的电视屏幕一般不断闪屏——

我居然看见父亲的脸……

“是你他妈报的警?”

不……不是我……

“就你他妈要告老子是吧?”

不……不是我。

我的头发被扯着,细细密密的痛却根本比不上额头撞击地面的痛苦,大脑早已自作主张,将痛觉传至全身。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流进眼睛里了了。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只看见一片鲜红……

好痛……

“你个混账玩意!你敢告你老子?你他妈也考不了公!”

不!不是我!

母亲……救救我……

可我看见她,冷漠地合上了房门。

我听见了落锁的声音……

不!不是我报的警!不是我!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没人肯听我说话?!为什么!

我挣扎起来。

我感觉时间仿佛变慢了,而我在烈火中挣扎…………

谁能来……救救我……

耳畔只剩下嗡鸣,我感觉自己快要彻底死去了……

可我……不想死!

“你想改变这一切吗?”

谁?是谁?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感觉好像在哪听过。但我脑子里好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怎么也搜索不到声音的主人。

“你愿意吗?”

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我趴在地上,双腿已经彻底失去了支撑我的气力——我感觉自己站不起来了。

那个花瓶……我眼就只剩下那些碎片了……

一只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然后拈起了一块碎片

。那只手虽戴着手套,但手指还是露出完美的线条,那块碎片就躺在她手中,给那只堪称完美的手带来一丝凌虐的反差。

周围的环境再一次变了,我看见了她身后盘根结虬的巨树,缝隙里透漏出岁月无法撼动的气息。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我知道那树上不止一个苹果……

我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你还记得你的愿望吗?”

我的……愿望?

我……我想得到夸赞,我想拥有朋友,我想父母不要再吵架……

我想被爱……

但那些,只有好孩子才能得到……

可我做不到,我不是完美的好孩子……

我手指死死扣着地面,我感觉,内心躁动着一股异样的情绪——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你想实现你的愿望吗?”

我想……可是我……

“那就……”

“做出一个选择吧。”

“你想要苹果,还是残瓷。”

她缓缓蹲下身,我看着头顶鲜红欲滴的果实,突然生出了一股勇气。

“我要苹果。”

她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从那棵树上取下一枚苹果。被看着那颜色鲜艳的果实离我越来越近,我居然开始兴奋起来。最终,那颗苹果被送到了我的面前。

但是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她为什么会选中我?这是我从来不敢想的事情,我怕一切都只会是梦——

“想要机会,那就需要有抓住机会的勇气哦。”

“玛尔塔同学,你想要被别人爱,对吗?”

“那就努力成为那个人人喜爱的‘好孩子’吧……”

……

“唔……”

玛尔塔在清晨的迷茫中醒来:不是惊吓而醒——是一种不知所措的恍然,仿佛她的清醒一刻早就命定。

她坐起来忍着浓烈反胃感,在这有些寒凉的春早离开了令人迷恋的被窝。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头疼与恶心的反噬状态中入睡的,但那绝对很糟——尽管昨天晚上的那些痛苦记忆渐渐离她远去了。

“明明是春天,怎么还这么冷啊?”

她拉开衣柜,脱下裹着全身的睡衣:

“算了,早点去社团吧。”

“在那之前,先吃点早饭。”

她身后的镜子映照出那雪白腰背后未能愈合的道道红痕……

……

“前辈,我们这是不是在犯法?”

“唉唉唉,新人,你怕不是忘了我们做什么都有法律授权的?”

“可我感觉这样好像不太道德……”

奈布默默无言地听着两个人在耳机里的讨论——他们关于“用监视器监视别人道不道德”这个问题探讨了一个小时。

他们这一次计划是抓住这位戏剧社的新社长是女巫的证据,而卢卡直接给了他一个放了微型针孔监视器的粉色泰迪熊,美其名曰:是女生都抗拒不了的诱惑。

维克多是新人,他对做这种普通人就是犯法的事情还没有心理准备。艾玛倒出声安慰他那极度不安的心:

“就像是警察抓坏蛋时用的监视器,不用那么负担。”

“可是我觉得社长她人很好啊,这样骗她是不是不太好?”

奈布闭了闭眼,脑子里浮现出那个阳光的微笑——他总觉得对方的笑意带点虚假,但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希望自己只是感觉错了。

“好了,维克多,别说话了。”奈布轻轻出声,终于把耳机里的声音按下了暂停键。

他看到社团活动室已经有人了。对方坐在一把方凳上,靠着墙,刚刚化开的晨曦透过墙上的窗洒了她半面,映照出那看书的眉眼更加深沉。

那位玛尔塔同学正一个人坐在那看书,在空旷的房间内有显孤寂。卢卡甚至有些忍不住揶揄:“真是热爱学习的好学生,起那么早?”

玛尔塔仿佛是有感应一般,知道有人进到了房间内,缓缓抬起那清亮的眉眼。奈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居然发现对方刚才是一副冷然沉重的模样,而那点异样也很快在抬头的瞬间转换成了近乎是活泼的懵懂:

“埃德蒙同学来这么早啊?真是勤奋呢。”

“嗯,社长也来的很早。”

“现在离排练时间还早,”她站起来抽了一把不远处的凳子,拉到自己方凳的旁边,“坐一会儿吧。”

“呃,谢谢。”奈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对方的热忱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他坐了过去,偷偷瞄了一眼这位社长专心致志看的内容。

那是一本讲述神话的书籍。

玛尔塔也算是机敏,奈布觉得自己的目光已经够小心了,但还是被她发现了。她毫不顾忌的展示这本书的内容,随后道:

“我在看故事呢,我最喜欢听故事了。更何况,戏剧社的剧本大多数都是改编名著而得来的。”

“社长,你辛苦了。”奈布尽量让自己的话看起来不像在刻意恭维。

“过奖了,”玛尔塔就如昨天那一般热情。她将书放在大腿上,伸手从脚边的书包拉链拉出的小口中取出一包由纸袋装好的食物:

“我做了三明治,你要尝尝吗?”

“怎么有这么好的社长啊?”奈布听到了耳机里卢卡的怨声载道,字里行间全是对他有口福的羡慕,“每次都给成员带吃的,她可真是大方啊。”

“谢谢。”奈布接过食物,心里也是和卢卡所想的差不多。毕竟他们这一次大清早的出来可没吃一点早饭,维克多没和他一起来是为了去买点吃的。

他来这么早的目的是想装点摄像头,但是,现在有人,恐怕有点不太方便。

他的眼镜自动扫描了一下这个物体,发现这食物没有受过巫力的污染,于是放心咬了一口。

热乎乎的香气从口中流入身体,他感觉带着料峭的春寒中终于暖和了一些:

今天确实奇怪,出了太阳却还是好冷。

“不用谢。埃德蒙同学来那么早是干什么呢?”

奈布手一顿,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安放东西来监视对方的吧?所以快速想出了一个借口:

“我想早点来这里熟悉一下剧本,毕竟我没有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但我们要演那个,所以……”

“哦,想要了解剧本,我建议的是多看看书。”玛尔塔笑着拉上书包,看起来毫无防备,“我们社团老师莫雷夫人曾说过:模仿他人,除了模仿他人的外表,还要从心理上模仿他们。”

她说话间又停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确实扯太远了:“所以,我们可以多看看书,多多揣摩人物的意图就可以了。”

“那你看的是什么呢?”奈布确实有些好奇她一大早认真看的是什么故事。

“嗯,农神食子。”玛尔塔分开自己刚刚折角做了标记的那一页,“讲的大概是克罗诺斯害怕预言成真,吃掉了自己的五个孩子,却被自己的第六个孩子所杀。”

“哦,真是一个道德扭曲的故事。”卢卡的吐槽又来了。奈布他也觉得这个故事有些瘆人:咋感觉这不像是一个中学生该读的东西啊?

“怎么了?有问题吗?”玛尔塔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我觉得这个故事有点怪怪的,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孩子的?”

“是啊,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孩子的……”

奈布发现玛尔塔像是想起了什么,头微微向下垂了一个角度,刚好令奈布他看不清她的眼睛。

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玛尔塔却忽然又抬起了头,满脸不在意与开朗的微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在奈布眼里都显得很反常,不过玛尔塔没有察觉似的,自顾自道:

“话说回来,埃德蒙同学是想了解一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吗?”

“啊,对。”

“嗯,我给你做一个简单的总结吧:大概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相爱,可是,因为家族的原因,他们无法在一起。朱丽叶被许配给了另一个人,不过,她想假死逃婚。可是罗密欧不知道,以为朱丽叶真死了,也就服毒自尽了。”

“后来朱丽叶知道罗密欧死去了也选择了自杀,两个人的死,使他们的家族意识到了他们仇恨的恶果,最后决定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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