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衍回到府中,却见到寒衣正站在院中。“兄长回来了....”
“嗯,怎么还没睡?”
“我...我在等你。”
“有事?”
寒衣有些犹豫:“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今日是七夕,我担心你在街上遇到什么事...”
“放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嗯,无事就好。”
“那我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
“等...等一下!”
“还有何事?”
寒衣抿了抿唇,随后拿出一个香囊递给裴长衍。“这个....给你。”寒衣脸上少见地露出娇羞之色,裴长衍正觉得奇怪,再看那香囊是绣着的图案....居然是....鸳鸯?!
裴长衍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这个...我不能收。”
寒衣顿时心凉了半截:“为什么?”
“寒衣,你是我的义妹,永远都是!你明白了吗?”
“你对我的好,真的就只是兄妹之情?”
裴长衍坚定:“对。”裴长衍想了想又说:“况且,我是什么身份,你早就清楚了天下间好男人那么多,为何要喜欢一个太监?”
寒衣毫不犹豫:“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在我心里,你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千百倍!”
裴长衍无奈:“寒衣...”
“你不用顾虑,我不求其他,只要能时常陪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一番话,裴长衍心中也是酸楚,寒衣是个好姑娘,自己怎么会害她错付了心意呢?裴长衍长叹一口气:“可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妹妹。”
寒衣盯着裴长衍片刻,见他眼神坚定,不像是在骗自己。心中一痛,就在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转身离去。
裴长衍心情复杂:“没想到,护着她竟然能惹出这样的误会。”
最近裴长衍在处理政事上有些心不在焉,一是因为寒衣,二是因为元烨。
上次寒衣忽然表明心意,虽然裴长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她越挫越勇,仿佛认定了裴长衍是因为身残才会拒绝自己,对她越发关怀,想要打动她。
再说元烨,自从那日灯会一别之后,裴长衍就没有单独见过他,反而得知他近日频频和灵溪郡主相约外出。
不久前他才对自己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爱慕之词,一转眼又和灵溪郡主走得那么近....裴长衍倒不是因为什么吃醋,毕竟她对元烨只有故友之情,只是她着实想不明白元烨此举究竟是何意。
当初元烨可是亲口说过对灵溪无意,并且也清楚皇上和长公主的关系,怎么还会如此不注意分寸?难道...他真的对灵溪动心了?
“千岁一路无言,在想什么?”秦书淮问道。
“没什么,一些琐事罢了。”
“琐事?!不如千岁说出来听听,也许本官还能帮到什么忙。”
裴长衍想了想说道:“是啊,秦府当年可谓是全京城女子都想踏入的大门,想来秦大人也应该经验丰富。”
“....这是何意?”
裴长衍轻咳一声:“本督想问秦大人,如何...如何拒绝女子的爱意?”
秦书淮忽然停下脚步,仔细盯着裴长衍瞧。秦书淮脸色变了又变:“千岁何故问这种问题?难道还有人对你...”
“秦大人只需要回答,其他的不要多问。”
秦书淮忍住不笑:“倒也简单,直说即可。女子柔心,一般不会继续纠缠。”
“可若是她锲而不舍,又该如何?”
“那就要看千岁说的够不够绝情了,不过千岁素日行事如此决绝,难道还会给人留下这种不该有的念想??”
“可那人....本督只是当她是亲人,不想伤害她。”
秦书淮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有趣,像是在看热闹一般。“哦?那可就麻烦了...其实本官也没有什么经验,怕是帮不了千岁。”
“罢了,当本督没有问过。”
裴长衍无奈一叹,大步离去,秦书淮细细想着她方才说的,女子...亲人,那不就是寒衣吗?!“这可真是有趣了。”
而此时,另一方
宸安说道:“小侯爷果然是一个明白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臣如今只想要替父报仇!”
“只要小侯爷和本宫联手,还怕看不到那一天吗?”
“长公主放心,臣自当尽心竭力!”
“想要对付皇帝,还得先解决内阁和东厂那两位,有他们在,许多事情不好开展,上次林昭仪一事,没能把裴长衍拉下水,实在可惜!”
“其实长公主想要对付他们,倒也不必这么麻烦,臣这里有一个一箭双雕的法子。”
“哦?什么法子?”
“长公主可曾听说,这京城中流传着这一种说法,秦书淮至今未娶,其实并非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而是...他有龙阳之好。”
长公主震惊:“什么?!”
“臣听闻这个消息时,也着实一惊,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东厂那位...也有此癖好,他二人怕是早已暗度陈仓。”
长公主沉思片刻,仿佛忽然就明白了。宸安咬牙切齿:“表面上装作势同水火,背地里竟然有这么一层龌龊关系,怪不得他们当初会一明一暗来查本宫!”宸安冷哼一声:“秦书淮,裴长衍,本宫不仅要你们为驸马陪葬,还要你们身败名裂!”
“长公主打算怎么做?”
“等着吧,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对了,此事万不可让灵溪知道。”
“臣明白。”
说到灵溪...宸安瞧了瞧元烨,又开口说道:“小侯爷是个聪明人,应该早就知道灵溪对你的心意,而如今你三番四次对她相邀,却闭口不谈其他事,究竟是何用意?”
“说起来,臣和灵溪也算是青梅竹马的缘分,如今看她总是郁郁寡欢,臣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希望她能高兴一些。”
“小侯爷有心了,只不过,你们即便情谊再深,依旧有男女之别,若总是这么不清不楚地相伴出游,只怕会惹人说闲话。你一个大男人不在乎,可灵溪以后还怎么嫁人?”
“....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