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一位。”
“小的见过通判大人。不知通判大人找我来所为何事?”金万昌说道。
刘婵玥说道:“我们正在调查你小妾失踪一事,要问你一些问题。”
“秀秀已经失踪大半年了,大人还想问什么?”
“秀秀是她的名字?”
“是的,大人,她是我的小妾。她失踪之后岑参军来问过,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了。”
褚无恙说道:“如今皇上下旨,将此案全权交给本官和刘大人查。你将金秀秀如何失踪再详细说一遍。”
“四月十八那日,秀秀出城替我收一笔账,那家人在临安城的胥山脚下,有些路远,我还特别嘱咐她早去早回,免得路上耽搁。”
刘婵玥问道:“她一个人去的?”
金万昌愤怒:“都怪我家那恶婆娘!自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想要纳小妾也万般阻拦。我真想一口唾沫吐在她那蜡黄的老脸上!一定是上天都看不下去,好好教训那只老母鸡,某日她突发疾病,病愈之后竟然同意我纳妾了。我和秀秀两情相悦,若不是那老母鸡,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刘婵玥说道:“照此看来,家中大房和失踪的秀秀不和。”
褚无恙说道:“嗯,说回金秀秀失踪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只老母鸡说是要去报恩寺祈福,把家中的丫鬟家仆全都带在身边,所以失踪那天是秀秀一个人去的胥山脚下。”
刘婵玥问道:“金老板那天人在何处?”
“我?我去谈生意了。”
“有谁可以作证。”
“丽华舫的姑娘们都可以作证。”
“丽华舫?”
褚无恙小声:“丽华舫是一艘花船。”
刘婵玥鄙夷地看着金万昌:“哦,本官自会问清楚那些姑娘。”
“大人可以随便问,我在那里待了两天,洒金千两,她们一定都记得。”
刘婵玥蹙眉:“你在花船上呆了两天?也就是说当日秀秀有没有进城有没有回家你都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家中留了个管家,他说秀秀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金万昌哭起来:“可能是路上遇到了猛兽,也可能是遇到了土匪。秀秀啊!我的秀秀,死的太惨了!”
“未见到秀秀的尸首,你怎么就知道死了?”
“一个柔弱女子不见大半年,不是死了难道还是别的原因吗?秀秀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褚无恙说道:“金老板,此地是公堂,咆哮公堂是要仗责二十的。”
金万昌立马跪下:“小人知错了。通判大人饶了小人吧。”
“暂且先记下。”
刘婵玥问道:“你是怎么认识金秀秀的?”
“秀秀原本是个戏子,歌声美妙动听,三日绕梁不绝。我喜欢听戏,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那金秀秀平日有无和人结怨?”
“秀秀那么漂亮,那么善良那么温柔,怎么会有人愿意和她结怨?如果非要说,只有我们家那只老母鸡,只有她极力反对我娶秀秀过门。只有她最讨厌秀秀,巴不得她死吧。”
“那么金秀秀有没有好友?”
“秀秀是花房舫内的丫头,应该和原来花舫内的花倌相熟吧。”
“她平日里最常去哪里?”
“常去的地方?我平日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啊,大概除了收账都在家里,我家那老母鸡看得紧。”
“找到这么个贤内助,还真是你的福气。”
“大人此言差矣,她寻我这么个夫君才是她的福气。一个戏子嫁给我好吃好喝的,已经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一个女子为了更好的生活,只能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爹的男人。”更可悲的是自己只是这个薄情的老男人的商品货物。“你下去吧,我没有想问的了。”
“通判大人真是我们的青天啊。大人如果要去丽华坊,我一定好好招待大人,再给大人介绍那里的姑娘。”
褚无恙说道:“呵呵,金老爷甚是体恤本官,如此慷慨大方,本官如果拒绝,岂不是不把金老板当朋友?”
刘婵玥一脸疑惑地看着那个笑嘻嘻的通判,心中升起一阵鄙夷。金万昌看着刘婵玥说道:“只可惜这位大人不便来花船,不然金某送一些金银首饰给大人,可好?”
“不了,这等大礼我可受不了。”
金万昌蹙眉:“若是两位大人没什么事,金某先告辞。”
褚无恙说道:“慢着!金老板欠的东西还没有还回来,怎么这么着急走啊?”
“金某欠了褚大人什么东西?”
褚无恙一个眼神示意,金万昌便被一左一右架回来了衙门。
“褚大人这是何意?”
“金老板贵人多忘事,本官给你提个醒。你方才咆哮公堂欠着的二十杖还没打呢。未领罚就想要走,你简直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通判大人,我....不是这样的,别打我啊!”
褚无恙看向左右地两个衙役:“给我好好招呼金老板。”
“是,大人。”
金万昌惶恐:“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啊...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