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
蔡公公说道:“我知道西苑发现尸体之后,我就迅速赶了过来。”蔡公公指着池塘的一处:“当时尸体就在此处。”
“最近宫中一直有传言称是有邪祟作祟,公公对此事是怎么看的?”
“这些都是谣传,以讹传讹,刘大人还信这些?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她在后宫中坐镇,岂会有不洁之物,邪祟之事简直是一派胡言!”
“原来蔡公公不信这些。”
“我在宫中呆了将近三十个年头,死人这种事情见得也不算少,没有什么可忌讳的。我们只是奴才,性命全部握在主子的手中,让我们生便生,死便死。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做主的份。”
“可否请蔡公公将今早的情形详细说一遍?”
“我知道宫中的主子们忌讳死人这种事情,所以小星子来报的时候,我没有将此事张扬。只是带着随身的小太监小峰子,由小星子带路,来鱼池边查看。本来想要先去禀告皇后娘娘,可转念一想,将这么一具尸体暴露在鱼池中,万一哪位主子经过,怕主子受惊。于是先命小峰子将尸体打捞上来,暂时放在冷宫。大概的情形就是这样,刘大人想看什么,想要问什么就赶紧吧,天黑之前必须离开。”
刘婵玥绕着鱼池走了一圈,发现有一处的地面有许多凌乱的脚印。“当时蔡公公是从这里将尸体打捞上来的吗?”
“正是这里,当时尸体漂浮在鱼池中,这个位置是最接近尸体的。所以我才命人从这里下水,将尸体打捞上来。”
“有几个人打捞?”
“我,小星子和小峰子。整个打捞的过程,我都在一旁监督,生怕小太监出差池。小峰子是下水打捞的人,小星子说他不识水性,所以一直在旁边站着。直到小峰子把女尸打捞上来,我们三个人一同将尸体抬去冷宫的。”
“尸体情况如何?”
“我们赶来的时候,的确正如小星子说的那样,鱼池中浮着一具女尸,身上穿着宫女的衣服。待捞上来一看,才知道竟然是福宁殿伺候皇上的宫女小莲。”
“星公公的为人如何?”
“说起小星子,那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他以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可是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娘娘调去都知监了。得宠的时候他真是嚣张跋扈到不可一世,只要不顺他心意的宫女,都被他打过,有一个直接被打瞎了。”
“原来以前星公公是伺候皇后娘娘的。”
蔡公公不屑地说:“可惜现在落得这般模样,狗就是狗,仗着主子的喜爱以为自己是老虎,真是可笑。刘大人如果看完了,请尽早离开,免得坏了主子们游园的兴致。”
高胜客栈
刘婵玥从蔡公公处得知,上京赶考的外乡学生有一半都住在高胜客栈。刘婵玥说道:“小二,我想....”
“客官,不论是想要打尖还是住店,都请去别家吧,我们店已经客满了。”
“小二哥,我想要和你打听一个人。”
“想打听谁?”
“高胜客栈是否住着一个叫曾怀的考生?”
“难道刘大人和这位曾怀的考生有些过节?还是和这位曾怀的公子有姻亲?”
“都没,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
“哦,那刘大人来得不巧,曾怀刚刚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可知去了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啊,对了,张公子兴许知道,他和曾公子最要好。”
“怎么找到那张公子?”
小二指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紫衣公子“那位就是张青。”
张青说道:“似乎听到小二哥说到我的名字,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婵玥说道:“张公子你好,其实我想要找的是曾公子,又恰逢他外出,不知道张公子是否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
“原来如此,他去了敏王府,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
“多谢张公子。”
敏王府
敏王府开着门,门口站着两位门卫,不会轻易让人进府。虽然已经入秋,可九月秋老虎的天气又热又闷,刘婵玥环顾王府周围,无奈连一棵大树都没有。此时,她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棵小树,她打算在那棵小树下躲躲烈阳,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棵矮树对她来说,真是太矮了。
刘婵玥只得蹲下身子,才能勉强占着树荫。“哎呀!头发被勾住了!”
刘婵玥抬起手,想要把勾在树枝下的头发解开,可是这三千烦恼丝犹如蜘蛛网一般交织盘旋在树枝上,怎么也解不开。
“遇见一只小猫咪。”褚无恙说道。
听见他嘲弄一般的声音,刘婵玥拼命想要解开树枝上的头发,可是越是着急越是一团乱。褚无恙笑着说道:“原来是猫毛被勾住了。”
刘婵玥手忙脚乱想要用力扯开挂住的头发,可只是弄得头发一阵涨疼,头发却依旧勾着下不来。褚无恙说道:“这样可不行,强扯下来会秃头的。”
刘婵玥心里羞愧难当,但是又不好发作:“你就不能来帮忙...”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身后有人轻轻地替她理顺头发,将勾住的发丝从树枝上解下来。头发一解开,她立刻站起来:“终于好了。”
没想到褚无恙并不打算放过她,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整理着她的头。这亲昵的举动,不禁让刘婵玥红了脸。“你...你做什么?门口两位大哥看过来了!”
“替你把勾住的头发藏进去,不然乱糟糟的,太不像样了。”
“哦。”
他一只手揽着刘婵玥,一只手慢慢仔细地整理她的发丝。这一刻竟然让她舍不得离开,有想要触碰他的冲动。刘婵玥慢慢伸出双臂,向他的胸前靠近,此时,褚无恙说道:“这下好了,可以见人了。”他替她整理好之后,放开了她,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只留下刘婵玥,红着脸,伸出手,摆着古怪的姿势站着,有些尴尬。刘婵玥立马收回手:“谢谢。”
“外头太晒了,你的脸都晒红了。”
刘婵玥只能以傻笑掩盖内心无限的尴尬:“是啊,太热了...”
“如果你是来找敏王的话,就和我一起进府等候吧。”
刘婵玥尚未从尴尬中缓过来:“好啊好啊。”
“呵呵呵,走吧。”
“哎,走吧,我这只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