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翊的指尖抽动了一瞬，忍不住埋在刘婵玥的脖颈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就能填补过往缺失的那份渴求。
刘婵玥柔声说道：“那些噩梦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耳边的呼吸渐渐低沉绵长，刘婵玥抬眸看去，只见宁翊已经悄然睡去。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也随之睡去。
翌日，刘婵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却少见地看到了宁翊坐在她的床榻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微微很紧绷。“宁翊？”
宁翊回神：“醒了？昨夜....和你说了些不该说的东西，有没有吓到你？”见到刘婵玥摇头，宁翊紧绷的神色随之放松，他声音放轻：“还困的话，再睡会。”
“不困。”反而是因为睡得太久，有些疲倦。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终于从那种大脑发蒙的状态下抽离了些许。
“早上想要做什么？我陪你。”
刘婵玥思索片刻：“那你陪我画一张画吧，我从前教你的那些技法，你还记得多少？”
宁翊挑眉：“你可别折磨我了，还是让我坐在那里给你当景物吧。”
刘婵玥想起了宁翊的画技最多只能画出一只完整而像样的王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就坐在那里，不许喊累了。”
“行，都听你的。”
梨园
刘婵玥刚踏进梨园，就医听见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她好奇地掀开幕帘，只见几个长相貌美的女子正围着一起对着一个册子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伶人甲说道：“你看啊，我就说不该是你们刚刚那样跳吧，那哪里像是一只飞燕，明明像个蚂蚱。”
伶人乙说道：“说谁是蚂蚱，又讨打了吧？”
“哎呀，夏姐姐你轻点打，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又不是男人，惜你这块玉做什么。”
“夏姐姐，来人了来人了。”围坐一团的伶人连忙四散开来，下跪行礼。“参见夫人。”
刘婵玥说道：“起来吧，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
伶人甲说道：“这本画册上绘制了已经失传的一支舞蹈，名叫《云燕》，奴婢们正在想办法将其复原呢。”
“是啊是啊，不过还是没有摸到什么头绪，若是息公子在就好了...”
“是啊，若是息公子在，定能看出一些门道来。”
刘婵玥问道：“你们口中的息公子是谁？”
“息公子原先也是梨园的伶人，后来被宸阳公主看中，入了公主府。不过....息公子虽然入了公主府，时不时也会回来梨园指点我们，只是最近来的少了。夫人可要看看奴婢们新编的舞？”
“好啊。”
几天后的夜里，刘婵玥再次来到梨园，却听到伶人们说道：“息公子好厉害，我觉得这一支《云燕》就是应该这么跳的。”
“是啊，只是可惜这本画册的最后几页因为保存不当，已经看不清具体的动作了....”
月息说道：“可惜了，我试了几种收尾的动作，却总觉得还是缺了些什么。”
随着刘婵玥的踏入，里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参见夫人。”
“月息见过夫人。”
月息俯身下跪，刘婵玥看不清他的脸庞，却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抬起头来我看看。”
“诺。”
随着月息缓缓抬起头，刘婵玥终于知道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眼前这个叫月息的男人，竟然和刘行雪有七分相像！其实单单看这张脸只能说有五分相像，可他身上的穿着，用的发簪，腰间悬挂的环佩都和刘行雪在楚王宫中的打扮一般无二。在这故意为之之下，五分的相像，便也有了七分。
刘婵玥当即攥紧了手心，几欲作呕，神色也有了片刻的扭曲。宁佳....她怎么敢的！
月息小心翼翼地说：“夫人？”
刘婵玥渐渐地平复了神情，拿起那个册子仔细端详。果真最后几页因为保存不当，画中的美人的动作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到些轮廓。“这支《云燕》若是就此残缺倒也有些可惜，我可以试着能不能根据这些模糊的轮廓复原原本画作中的模样。”
月息眼眸一亮：“真的？那真是太感谢夫人了。”
目的已经达到了，刘婵玥拿着那本画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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