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街上有路过的女子们的交谈声传来。女子甲:“要说这胭脂水粉啊,还是买粉妆坊的最靠谱。价格虽然贵,可是效果奇好。瞧姐姐这敷粉的脸,真如二八少女一般,皮肤吹弹可破。”
女子乙说道:“可不是么,咱们再去买些口脂回来,近日粉妆坊新上了些颜色不一样的口脂,还未光顾呢。”
女子甲说道:“那便走吧。”
使臣驿馆
驿馆外有个茶摊子,里面坐着几个跑江湖打扮的男人。江湖客甲说道:“离国看来要和凤栖联姻了,此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我听说那离国太子长得十分丑陋,难道女皇真的要和他联姻?”
江湖客乙说道:“离国不过是一方弹丸小国,女皇未必真的愿意。”
江湖客甲说道:“听闻女皇花容月貌,但手段残酷。只怕若是有其他办法,离国也不会让太子和她联姻。”
小二说道:“客官,您的茶水来了。”
刘婵玥说道:“我看你们这里似乎坐了许多江湖豪杰,平日里应该能听到不少奇闻轶事吧?”
“客官说笑了,平日里走镖的爱来这里歇歇脚,小的平时也跟他们聊几句。都是一些闲言碎语,听来图个乐呵。”
“那离国的事情,你可有听说?”刘婵玥拿了一些散碎银子放在桌案上,小二看见了登时喜笑颜开。“我家小姐平日里最爱的便是听书,我就出来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新奇好玩的能讲给她。”
“这是自然,离国小的听说过,是个小国。上个月刚来了一支离国的商队,哦,离国的使团也在这处驿馆休息呢。我可是听那离国的商队领头说了,离国现在连年闹旱灾,百姓们吃不饱也穿不暖,可怜得很。小的还听说啊,离国打算让他们的太子嫁给凤栖的女皇联姻,以求得凤栖庇护。这不是荒唐吗?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能保护离国一时安全了。客官还想要问什么?”
“太子南宫靖宇,是个怎样的人?”
一听到南宫靖宇的名字,小二的脸立刻乐的和皱起的包子一样。“太子南宫靖宇容貌奇丑,是离国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是离国的召皇贵妃所出,听说召皇贵妃曾是天下第一美人,美貌绝顶那自然是不必多说。可是谁让离国国君容貌丑陋,还身高奇矮,太子容貌半分没有遗传到皇贵妃。哎,可怜啊,现在离国百姓虽然没有人见过太子究竟是何模样,可都知道他丑陋。”
“听说他还是残疾之身?”
“离国曾经发生过一场兵变,当年南宫昌的哥哥离殇王举兵谋反,一路杀到了皇城。离殇王便将南宫昌的爱子南宫靖宇置于高楼之上,逼着南宫昌退兵。谁知南宫昌不肯,硬是攻破了皇城。离殇王见大势已去,又悲又恼,就将南宫靖宇推下了城楼。南宫靖宇虽然捡回来一条命,可是却落下终身残疾。”
刘婵玥讶然,没想到京都果然是卧虎藏龙,一个区区的茶铺小二就能知道如此多的信息。
见刘婵玥走了,刚才还在茶摊上忙活的小二把茶壶往桌上一放,麻利地跑到街后拐角的一处地方,有一辆装点寻常的马车在那里等候。
小二乐呵呵地跑过去:“大人,您让我带的话,我都带到了。”
从马车的帘子后面伸出一只手,皮肤洁白无瑕,手指骨节如竹,根根分明,修长好看。“多谢。”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清澈婉转,是个男声,彬彬有礼,毫无江湖豪侠的粗壮之气。伸出来的掌心上躺着一个钱袋,里面装着满满当当一包银子。
“大人,有需要小的的地方请尽管吩咐。”一缕幽蓝色的光忽然从马车里飘出来,向店小二飞去。点点光泽将那店小二包围,小二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两眼中不见瞳仁,只有一对眼白。光芒骤然收缩,马车此时也同时向远处驶去。只留下茫然地站在原地的店小二,浑然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他手心有一包银子,而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来的。
宰相府
宰相府门前,一个门口侍卫说道:“来者何人?宰相府可不是你想闯便能闯入的。”
萧若霖呵斥:“大胆!陛下驾到,汝等莫要放肆!”
“陛下?”门口的侍卫虽然没有见过刘婵玥,但是认出了她身边的萧若霖。“卑职罪该万死,竟然不认识陛下。”
刘婵玥说道:“罢了,孤微服出巡,本意就不想惊动城中百姓。宗相可在?孤此番前来便是要拜访他。”
“宗相前去拜访工部尚书,卑职现在就去通知宗相。”
“罢了,孤也只是偶然路过。只是.....腹中饥饿,孤听闻宗相府中有一位大厨的水晶蒸饺做的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口福品尝一二?”
“自然,陛下请。”
水晶蒸饺和其他几道菜上来了,确实可口,教人垂涎欲滴。刘婵玥说道:“好个宗胤,私藏了这么多好的厨师在家里,平日里倒是让他大饱口福了!”她说着话,旁边却无人回应,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奇怪。“你们宰相府就是这么招待孤的吗?来人,给孤布菜!”
话音刚落,便听到宗胤磁性十足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刚到门口就听见你的吆喝,形同小儿无赖。”宗胤走到刘婵玥的面前,她还津津有味地吃着,他又笑了,伸手抹去她嘴角的饭粒。“来这里所谓何事。”
“想你了。”刘婵玥托腮,放下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表情似笑非笑。“孤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