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玥这番话非但没有打消呼延邪的念头,反倒是激起了他的胜负欲。他向宗胤的背影瞄了瞄,突然就亮出兵器,向宗胤袭去。
璇玑说道:“实在无礼!”璇玑立刻闪身挡在刘婵玥的身前。
右侧,听到几声军靴响动,燕纵欢也转眼来到刘婵玥的身前挡住她。
刘婵玥说道:“你们不妨去拦住那个不怕死的。希望宗胤能体谅孤的难处,留下他半条命。”
宴席上空余出的位置很大,足够他二人兵刃相向。坐在第一排的大臣们,不善武艺者早已不顾颜面带着家眷连连后退,会武的则是聚精会神地看。凤栖能武善战者众多,而身为佼佼者的宗胤却许久未曾出手,这次参与比试自然是不可多见的奇观。
场上呼延邪明显落了下风,他年轻气盛,招招狠厉,却招招都将自己的缺陷暴露出来。呼延邪上蹿下跳,想要找出宗胤的弱点,可宗胤身形却稳如青松,轻而易举将呼延邪的招式化解。
呼延邪说道:“我不懂,那姑娘是你什么人?为何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你即便是将她藏起来了那又怎么样?我照样把你的宰相府扒个底朝天!我们北疆的男儿若是看上什么姑娘,为了得到她,可是誓不罢休的。”
燕纵欢看刘婵玥心神不宁,便携带自己的佩剑,从高台飞跃而下。他抽出兵刃,挡在宗胤向呼延邪后背劈过来的那把剑,凤眼瞥向刚转过身来惊诧的呼延邪。“怎么不到一会儿,一个变成两个了!”
“亲卫统领燕纵欢,一时手痒,想来讨教几招。”他余光瞥向宗胤:“宗叔叔,乱世方用重典,处置这样区区一个小贼,怎么能劳动您?”
宗胤:“......”
“你也要来?好啊,我不怕你!”
宗胤退后收剑,燕纵欢飞身一步向前,亮出兵刃,直逼他的咽喉。
呼延邪说道:“你!不是说比试吗?你出手为什么比刚才那人还狠毒?”
燕纵欢抱拳:“在疆场征战习惯了,用的自然都是招招致命的杀招。”说罢,他反手握住剑柄,令利刃向呼延邪的臂膀砍去。
呼延邪往后一跃避开卷着厉风的攻击,转手掏出飞镖向燕纵欢扔去。燕纵欢闪身一躲,那利刃便被飞身赶来的璇玑接住了。“王子殿下,陛下允许你宴席上斗武已经是大赦,你怎么敢公然亮出暗器?若是伤着陛下,我必定将你五马分尸!”
“你们中原的美人怎么一个个狠话连篇啊?本王子倒是越来越好奇了,你们的陛下到底是个什么人?”呼延邪踮起脚看:“还拿个那样的大冠头挡着脸,不会是个丑八怪吧。”
璇玑说道:“蓬莱宫岂能容你放肆!”
璇玑腾空一跃,脚向呼延邪胸口用力一踢,后者连连倒退几步才勉强躲过她的痛击。
“还没想到这位仙女姐姐竟然也会飞!不过这里不宽敞,仙女姐姐有功夫也使不出,不如咱们去更宽敞的地方打!”
璇玑说道:“奉陪。”
燕纵欢说道:“奉陪。”
呼延邪嘴角微微扬起,转身便飞跃到外边,璇玑和燕纵欢也紧跟着出去。刘婵玥身边只有萧若霖守护,宗胤便也走到刘婵玥的面前护着她。
“皇叔你出去看看,别让他们两个把人打死了。”
宗胤说道:“还是在这里看着你吧。这就是你找的守护你御前的人?不过多时,都没影了。”
刘婵玥冷哼:“谁说不是呢。到底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
远处不时传来铮铮打斗的声音,宾客们好奇地想要过去看比武,却不敢离开。纱勒慢说道:“陛下,大食使者纱勒慢,可不可以也申请参与此次比武?”
“谁.....谁说有比武了?”
贴木儿说道:“陛下派出去的人有两个,可我们呼延王子只有一个。两个打一个,陛下难道不觉得太不公平了么?”
“既然如此,纱勒慢,你去外面和呼延王子一起对付孤的璇玑和燕纵欢。可好?”
“太好了,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多谢陛下!”纱勒慢说完也迫不及待加入战斗。
刘婵玥在位置上挺直身子,微笑着看向底下坐着的朝臣。“诸卿觉得,此次的比试,赢得人会是哪一方?”
“自然是凤栖一方,燕统领虽然年轻但是武学造诣极高,璇玑姑娘轻功了得。”
贴木儿说道:“我们王子殿下是北疆草原上的第一勇士,和人比试,从未输过。”
丹珠说道:“陛下,丹珠从龟兹而来,自小学习龟兹琵琶,为的是能和龟兹使者到访中原,和中原擅长琵琶者一较高下。可是刚才看到凤栖乐师们的琵琶演奏,丹珠觉得乐师们没有得琵琶要领。这次来访中原,若是没有找到能和丹珠琵琶一决高下之人,那丹珠可要失望了。”
呼延邪可真是个会搅事的泥鳅,一下便让各国使臣都蠢蠢欲动。宫中会琵琶的有教习乐师们的唐姑姑,或许能和丹珠一战。
“凤栖宫中善琵琶者,其实不在少数。孤幼年曾听乐坊司的唐姑姑演奏过琵琶,至今还念念不忘。孤这便请唐姑姑出来,和丹珠姑娘一战。”
“谢陛下恩典。”
唐姑姑不一会儿便走入大殿,向刘婵玥行礼。行礼之后,唐姑姑手指拨捻琴弦,技法娴熟。唐姑姑弹完,丹珠开始,她也是不相上下,和凤栖琵琶技艺突出的唐姑姑比起来,毫不逊色。
刘婵玥见席上似乎还有跃跃欲试想要参与比试者,便挥袖应允。一场宴席,虽然未能像是排练时那样安排,但是宴饮结束,大家也都极其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