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狐狸。”玉无心看着邬善脸上的狐狸面具,“会让我想起别人。”
邬善愣住。
“不说这些了。”玉无心笑着转移话题,“是不是马上到广和楼了?”
她不常在这里住,也很少出门逛,记性再好,对京师的位置布局也是模模糊糊的。
“前面就是,别人···”
邬善话还没说完,就被玉无心截过话头。
“我跟人约好了在广和楼见,差不多快到时间了,我们快过去吧。”
沈节没有猜错,玉无心确实和人有约,此人正是宋墨。
宋墨知道,玉无心喜欢热闹。
他既将她从家里带出来,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热闹的节日让她一个人过。
今日下午进城,便重提了一遍,得知她回了家,又派人来蒋府说一声,约好在广和楼见面。
这个地方离两家都不是很远,人多,也热闹。
等玉无心到时,他已经到了广和楼外。
一身墨色袍衫,黑发用发冠束起,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从背影看去就十足地丰神俊朗。
玉无心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了声,示意邬善不要说话,无声无息地靠近,一掌拍向宋墨。
下意识地,宋墨反手就要抓住她。
玉无心怎么可能会被他抓到,反应比他还快地迅速后退,成功避开。
“这都抓不到,得多练练啊。”
她得意洋洋地,不用多想,宋墨都知道跟前这个戴了黑猫面具的人是谁。
他习惯被打压了,听到这话也没有多余的情绪:“迟早会抓住。”
“吹牛吧。”玉无心毫不客气地揭穿他的大话。
宋墨笑着摇头:“万事皆不能说得太绝对,这可是你自己跟我说过的。”
玉无心呵了声,没有反驳,邬善走上来,唤了一声:“砚堂。”
宋墨打量了一会儿,迟疑着出声:“德真?”
“是我。”
邬善将面具给取下,系在腰间。
他不想戴了,在玉无心说会想起别人的时候,就已经不想再戴。
“你们?”宋墨的视线在二人、明显出自同一个手工的面具上来回打量,“什么时候遇到的。”
邬善言简意赅:“出门时。”
宋墨看着玉无心,困惑中夹杂着一点委屈,她不是早跟他约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跟邬善一起?
“过节人多热闹一点才好玩啊,你们也是好久没见的朋友,聚一聚不正好?
填仓节又不是七夕节,有谁规定又有谁说只能约一个了,遂玉无心再坦然不过。
可···可什么呢,宋墨唇瓣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胸口被堵得有些闷。
邬善初听到玉无心和人有约,又何尝不闷,直到看到这人是宋墨,她表弟,才好受了些。
空气静默的片刻时间里,玉无心看到一个熟人。
那人也带了面具,一张凶神恶煞、眼球凸出、口吐红舌的傩戏面具。
对方并未认出她,扫了她们一眼,便像其他人一样,要进广和楼看马上要演出的戏。
是玉无心叫了她一声,才止住脚步。
阿昭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会叫,窦昭转念便想到是谁。
她立马转换方向,目光精准地落到玉无心身上,惊喜道:“玉儿?”
“嗯。”玉无心扒开宋墨,失落叹气,“你竟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
两相对比,确实是她的错,窦昭有些不好意思:“你也要去看戏?我做东,算道歉了。”
她们是做生意认识的,有生意往来,更有朋友之谊。
“好啊。”玉无心干脆应答,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能第一眼认出窦昭,主要是因为那浓重的、不同寻常人的白色气运,其次才是身形。
两人行变成三人行,又变成了四人行,其中两个人还被忽略了。
被忽略的宋墨、邬善两相对视,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里看到无可奈何,空气中隐隐的针锋相对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