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墨咬了咬牙,扯出一抹微笑,大度地不跟玉无心计较。
玉月憋着笑,把宋墨的手放在玉无心手背上,道:“你送阿姐回去,我先走了。”
这下该满意了吧。
哪能不满意,宋墨默默对玉月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一点点摸进玉无心的指缝,与她五指相扣。
察觉到她拇指微僵,一点点摩挲,牵她走。
“砚堂。”玉无心忽然出声,“我们这样不合适。”
“不合适?”宋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自觉加速跳动的心渐渐平缓下来,“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
“你该知道,梦里我...”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宋墨直接打断玉无心的话,攥紧她,“现在的一切才是现实。”
“醒来后,除了不想再让蒋家重蹈覆辙,我最想的一件事便是和他再次成亲。”
停顿半晌,玉无心继续自顾自地道:“先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看来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
少年一身玄色衣袍,发丝尽束于银色发冠,低眸看她,身上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寻常人可能还会被唬到,玉无心哪里会。
只是...她想到了梦里跟现在一样粘人,独处时背影满是寂寥的白发青年,有些心疼。
连她都会为蒋家、他身上的变故难受,更别说他一个切切实实不满二十岁的人。
“一样重要。”玉无心说,“你们每个人都很重要,没有谁轻谁重之分。”
“既然一样,那你嫁给我,反正你已经在梦里嫁过他了,现在换个人更好,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哪有这种算的,玉无心有些无语。
知宋墨目前听不进去,只好先道:“最近还有很多事要忙,这些事暂且不提。”
宋墨握紧她,道:“好,现在不提。”
不知宋春宜何时会给蒋蕙荪下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也为让其彻底死心。
第二天,玉无心便派人护送玉月、医术得到真传的玉秋一同折返回京。
送走她们不久,在她邀请下近日来借住在定国公府的邬善来找她,问她还要不要一同外出。
昨日查证出玉月和宋墨关系,玉无心便以有要紧事为由,先他一步回了府里,没跟他说清楚。
不等玉无心开口,宋墨先行道:“阿姐有其它事不去,正好我也要去那里,我带你过去。”
收到来自邬善的眼神询问,玉无心:“听说东城有不少灾民发热,我要去东城看看。”
“这···”想到术业有专攻,以发挥最大的用处,邬善点了点头,“好,等我忙完了,再过去帮你。”
“忙不完。”
搭上邬善的肩膀,宋墨将他给拉走。
忙完了,他也有事要邬善做,不是过来帮忙的吗,那他一点都不需要客气。
灾情严重,有能力伸出援手的人自是越多越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玉无心主要到给灾民划出、修建的临时居所,帮他们看病、熬药、分发粮食等。
邬善白天晚上也在忙。
忙着一起寻找合适的地方重建住所,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最大地节省银两,防洪设施,记录、整理当地灾情、状况,传送回去......
纵然因为玉无心的关系,宋墨对他有些敌意,也不得不佩服他。
提出的建议行之有效、做出来的东西方便实用,设法让只说不会做多少事的朝廷多拨了些实用的东西过来。
邬善亦然。
他佩服一下定决心就不会动摇、雷厉风行的宋墨。
十年如一日镇守此处,保家卫国的将士。
敢于先斩后奏、对那些尸位素餐之人不假辞色的蒋梅荪。
还有她,身怀怪疾,亦能在自己可做的范围内尽一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