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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手机站在沈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玻璃映出我紧绷的下颌线。
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像淬了冰的刀刃,陌生得刺人耳膜。
宋亚轩“我家小姐在休息。”
短短七个字,却让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沈漾的手机,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接?
记忆突然翻涌回十五岁那年的暴雨天。我缩在储物柜里,校服裙摆还滴着脏水。
那些富家千金往我头上倒的果汁混着眼泪,在储物柜缝隙里蜿蜒成恶心的溪流。
龙套(千金A):“江家的小可怜,连校服都要穿去年的旧款!”
她们的笑声穿透柜门,带头的女生甚至把点燃的香烟按在柜门上,焦糊味混着恐惧几乎让我窒息。
直到柜门被踹开,沈漾撑着黑伞站在雨幕里,她耳垂上的黑曜石坠子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沈漾“跪着求饶的样子真难看。”
她嗤笑着拽起我,高跟鞋碾过带头欺凌的女生手背。
沈漾“记住,越懦弱越无能,要让别人怕你,而不是你怕别人。”
那天她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杯红酒泼在主谋脸上。
看着对方狼狈逃窜的样子,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反击可以如此痛快。
从那以后,我成了她影子里的影子,看着她在拍卖场砸碎价值千万的瓷器,我学着她扬起下巴冷笑。
见她用商业手段碾过对手,我默默记下每个阴狠的招式。
深夜里,我反复观看沈漾谈判的录像,对着镜子练习她挑眉的角度、说话时尾音上扬的轻蔑。
江氏在她的扶持下挤进上流圈子,但我知道,我和那些被沈漾踩在脚下的人没什么不同。
区别只在于,我心甘情愿做她手里的刀。
电梯门开的瞬间,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沈漾倚在真皮沙发上。
膝头摊着份染血的文件,宋亚轩单膝跪地为她擦拭沾血的指尖。
少年抬头时,眼底翻涌的占有欲让我浑身发冷,那眼神,和当年我望着沈漾背影时一模一样。
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极了我曾经为沈漾处理伤口时的模样。
江栗“查到严浩翔的余党了。”
我把平板电脑甩在茶几上,刻意忽略宋亚轩瞬间绷紧的脊背。
江栗“需要我-----”
沈漾“江栗,你该学着适应新成员了。”
话没说完,沈漾突然伸手勾住宋亚轩的领带,将人拽得贴近自己。
宋亚轩顺势搂住她的腰,这个动作让我想起无数个夜晚,她疲惫时靠在我肩头的样子。
江栗“我知道了…”
空调出风口的风灌进衣领,我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
十年前那个暴雨天,沈漾教会我如何将软弱碾碎成锋利的刃。
可现在,她身边却站着另一个甘愿被她磨成刀的人。
沈漾“今晚有个宴会。”
沈漾起身时,黑色裙摆扫过我的脚踝。
沈漾“宋亚轩陪我出席,你去处理我教给你的任务。”
江栗“好。”
走廊的感应灯忽明忽暗,我摸出包里的匕首反复摩挲,冰凉的金属提醒着我:
沈漾教会我变强,却没告诉我,当这把刀不再独一无二时,该如何自处。
我独自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闭合,映出我握紧匕首的手微微发颤。
而前方等待我的,是比当年储物柜更黑暗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