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她如何拼命去想,关于此刻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像是渐渐在脑海中褪色。
只剩下宋墨倒在雪地的一幕。
不可以,她不想要重蹈覆辙。
可是到底忘记了什么。
心中愈发的烦躁,忽的,她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紧接着,眼前便尽是刺目的鲜红。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
芷芯小姐,你呕血了。
芷芯小姐。
芷芯慌张地喊着她的名字。
可声音却仿佛离她越来越远,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冰天雪地之中,她的眼前该是一片雪白,可此时鲜红色又交织着。
渐渐,竟变成一片漆黑。
芷芯来人啊,小姐晕倒了!
芷芯迅速地扶住了宋琬下坠的身子。
此刻,她的唇异常苍白,面无血色,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双目紧闭着,唇边却又是未干涸的血迹。
再次以同样的缘由来到国公府时,纪咏都有几分觉得可笑。
才一日,就又病得严重了些。
若非不忍心看她被庸医拖累,他才不会来看她,毕竟她那么没有眼光。
可这次,她竟是因急火攻心,吐了血。
能让她这般着急,也无非关于宋墨之事。如今京城中都传遍了,英国公世子强闯皇宫,惊扰了陛下。
如今还在牢狱之中。
纪咏一只瞎了眼的狸奴。
看着她晕过去的模样,他竟失笑。
此刻按照他的方子熬的药也被下人端了进来,他方才将那药端起来,便见榻上的病美人悠悠转醒。
瞧见他的一刻,还有几分不真切。
宋琬纪咏?
纪咏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纪咏你晕倒后一直喊着你的阿兄,我还以为你只记得他的名字。
阿兄,阿兄的听得他耳朵都要生茧了。
他如果可以派个人在牢中将宋墨杀了便好了,以后或许就听不到这般令人厌恶的阿兄了。
宋琬阿兄回来了吗?
可她的心中还是只有宋墨。
如今最放不下的还是宋墨的安危。
纪咏却被她气笑了,将一口苦苦的汤药直接塞进她的口中,想要看她被苦的皱眉的样子,可她还是保持着方才那般。
眸光中只有担忧。
心里只有她的阿兄。
纪咏你这么担心他啊。
他的唇角勾起。
眼底却掠过一抹暗色。
纪咏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帮你救他出来,不过怕是铤而走险。
纪咏你愿意为了你的阿兄一试吗?
你最好不要,宋琬。
纪咏在心中这般阴狠地想着。
可他的眸中还是尽是笑意。
宋琬什么办法?
宋琬却急切地扯住他的衣袖。
那双如水般的杏眸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凝视着他,仿若丢失了天大的宝贝。
可纪咏却亦垂眸凝着她。
眸中却有几分复杂。
为了宋墨,她当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纪咏你们英国公府中人这么多,难道还要我大声地告诉你吗?
纪咏凑过来些。
宋琬又乖乖照做。
他的唇凑近了她的耳边。
如此她恰好看不到纪咏脸上的神色,亦看不到他慢慢冰冷的脸和极深沉的眸光。
薄唇轻启,便织出一张巨大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