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贺予璋来到林涧府前,等了片刻。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她穿了一件素衣,扎了个麻花辫,简简单单地打扮一番。她见到人,行个礼:“殿下,何事?”
“探查到一些消息,我带你去看看。”他将人揽上马,一路飞奔。
这就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他们在「江南」快意纵马的样子。
林涧再次「恍惚」,那一刻,她心中五味杂陈。
到了城南,这里已经荒废许久了,只有三四户人家住在这附近。他们二人并肩走了段路,往里边一点,发现了一间露天破旧的屋子。这屋子背靠山,贺予璋观察了一番,山上地势宽阔,他看见一处帐篷角,应当是「山匪」营地。
上边还挂着一面「楚」旗。
山匪用「楚」旗,可真是折煞大宁了。
改日他得派兵去「清剿」。
他们二人刚要进去,贺予璋就发觉有人在有意无意地「观察」他们二人。
贺予璋一侧头看去,那道令人不适的「视线」便不见了。
是被人察觉了吗。
林涧走进去,蜘蛛网将这屋子染白,木头腐朽,看来很多年都没有人来过这了。
“二位公子小姐,你们来此处所为何事啊?”
终于,一位中年男子壮着胆子上前问了问。
贺予璋回过头来:“来看看,这位小友,吾想问一二,近几年可有什么人来过此处?”
“近几年?你是指?”
贺予璋回忆了一番:“五六年前,有些年头了。”
“啊……”那中年男子有些犹豫,这一犹豫,贺予璋就立马抓住了蛛丝马迹:“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我在此处住的有些年头了,大大小小的事数都数不清,谁还记得?”
贺予璋微微眯眼看着他的表情,眼神回避,往右瞟。
他在刻意「回避」。
“是吗?那吾再去问问其他人。”
“哎哎哎!这大清早的你去扰人清净。”
“殿下!臣找到了!”林涧在屋子里边喊了一声,眼前这位男子忽地扑通跪倒在地:“殿……殿下?你是……啊!草民失礼!”
贺予璋先应了林涧一声,随后将眼前这人扶起来:“不必如此,你且当今日未曾知道本王的身份,你现在此稍候片刻。”他说完,转身入了屋内。
林涧红着眼,将一对镯子放到他眼前:“这是阿姐的镯子,她来过这里,这里真的是她死前来过最后的一个地方。”她抓住贺予璋的双手,觉得有些「失礼」松开,后腿一小步。欲要下跪。
贺予璋连忙拦住她:“你……”
“臣恳请殿下帮臣找到凶手……”
贺予璋有些犹豫。
他该告诉她吗?
直接告诉她「太后」就是「凶手」,「贵妃」就是「凶手」。
可是他该如何说?
如今朝中分为「帝党」「太后党」「太子党」「阳王党」以及「异姓王党」
「帝党」势力最多,「太后党」与「太子党」居多,再者,太后与贵妃交好,且贵妃又是太子的母妃。若是两党联合起来,那万万不是另外三党能匹敌的。
毕竟。
贺予璋似乎想到了。
太子心思可真是够野的,可是野过头了。
原来如此啊。
贺予璋讲眼前的人抱进怀里,他柔声安慰:“没事的,喔定有办法。”他抱得很紧,仿佛想要将人融入自己。
“殿下……”林涧用力将人推开,她面色微微涨红,有些不自然:“请自重。”
“……”
贺予璋命影卫先护林涧回去,他打算自己先探一番。
他看着那中年男子还乖乖地站在原地,他叹了一声:“那你便说吧,那年此处曾发生过什么?”
“殿下,草民不敢妄言……”
“出了事本王担着。”
“那一年草民不在此处,那时为了方便去商铺打工,所以搬走了,近几年才搬回来。不过草民曾听家父提起过,说是那一个夏夜,有大人物来到此处。
虽然说家父未曾出门看过,可他听到了几句抱怨声,那是一位女子的声音,很娇,定不是百姓人家,听她说是什么……
「太后娘娘,此处蚊虫如此之多,怎来此处教训这小贱人……」
接着就是一位声音低沉轻柔的声音。
「宫内眼睛多,哀家选择了此处,为的是掩人耳目。」”
那中年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惊:“草民……草民……”
“不必怕,继续说,本王……”
还未等贺予璋说完,就有一枚「暗器」划过中年男子的「脖颈」,一命呜呼。
贺予璋轻蹙眉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没有人。
他看了看伤口,由浅至深,是太子的影卫。
他轻笑。
太子也想「死」吗。
看来是「针」刺向自己了。
不过可惜了,他们都没有让他「退缩」,那是因为他不怕「死」,不怕「疼」啊。
这根「针」,也得「拔除」。
贺予璋思索一番,想着此处还终归有些不安全,不知那人是否离去,他只能改日再探查。
当晚回府,影卫就向他报告:“殿下,今日属下护送林大人回府,沿途遭到暗杀。”
“知道了,你这几日去守着她,万万不能有差池。”
“但是殿下您……”
“不必担心,本王的影卫又不是只有你一位,只是你的能力最强罢了,不必担心,下去吧。”
“是。”
影卫悄无声息离去。
贺予璋拿出贺家军令牌,这令牌,得派上用场了吧。
但他还不知晓太子兵力多少,只能见机行事。若是能拉拢更多人,他想,这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