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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所以呢。”
王行宜眉头微松,摇了摇头。
王行宜“可惜你失算了,宋小姐你年纪小,不知当年之事情有可原,不怕你笑话,本官曾经也面临过如今这般场景。”
王行宜“不过是未婚就私定终身这样的名声而已,我大可以把明儿一辈子养在闺阁中。”
王行宜“更何况,宋小姐,堂堂阁老离奇死亡这件事,圣上一点会追查到底的。”
言外之意——你动了我,也会惹上麻烦。
宋凝“如果只是单单这件事情,我就不会来找王阁老了。”
她怎么可能蠢到只有一件把柄,就这么随意来找别人合作呢。
宋墨“阁老现在还不知道吧,您的女儿王映雪,为了赚钱,与匪帮合作,发放印子钱,甚至还意图撺掇匪徒进京抢钱只为趁机劫杀窦昭。”
宋墨“您说说,按照我朝律法,该当何罪啊?”
王映雪“没有!”
王映雪心虚地拦在二人面前,试图用极大的音量遮盖。
宋凝似笑非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眼前人凌乱的发丝,甚至虚空替女人摸了一把虚汗。
宋凝“没有?要我把沧北帮的人带过来与你当面对质吗?”
说到此处,宋墨也突然笑出了声,理由编的十分敷衍,却是惹得王映雪不敢不信。
宋墨“巧了阿姐,我今日正巧路过沧北帮,还带了几个人回来,就在楼下,要不然……”
王映雪“是!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我还没有付诸行动,我没打算真的…真的要害死窦昭,我就是…”
王映雪“吓吓她。”
宋凝“没有付诸行动?呵…”
瞧着她心绪慌张的模样,宋凝眼底反而浮出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毫无暖意。
宋凝“前几日我去礼佛寺遭遇刺杀的事情我相信王阁老应该也略有耳闻,可那日不是刺杀,是真的有匪徒进京烧杀抢掠。”
宋凝“若非我英国公府的人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她步步向前,眸光如淬了冰的利刃,字字句句毫不留情地刺去二人的心头。
宋凝“王阁老,流寇之事,你作为兵部尚书,难辞其咎。”
宋凝“再者,你女儿买凶杀人,与流寇匪徒合作高利贷,助长不良之风,你作为父亲,管教不严。”
宋凝“最后,你外孙女未议亲就与人私定终身,那人还曾是她的未来姐夫,你作为外祖父,家风不正。”
细数过往,她不再多言,只是冷眼瞧着对方,从宋墨手中接过一卷纸册,向下猛地展开。
纸册“唰”地掉落,摊开的页面上,无论是王映雪与沧北帮的立据,还是私情,亦或是其他,全都赫然在目。
宋凝“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爱之不以道,适所以害之也。
她王映雪下梁不正,上梁王行宜也脱不了干系,谁都隐不了身。
宋凝话音未落,王行宜便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檀木桌上,吓得王映雪浑身一抖。
王行宜“是我的错,我原以为事事依从你,是为弥补,没想到居然将你娇纵成一个草菅人命的毒妇!”
王行宜“是我教女无方…”
他抿了抿唇,最终颓废地叹下一口气,耷拉下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
王行宜“我会向陛下请罪,撤去我的官职…我已不配…不配在这个位置上了…”
王映雪“父亲!父亲不可!你好不容易才被启用,怎可!”
王行宜“罪孽啊!你让为父如何再有颜面…”
宋凝“王阁老此刻行辞官不是正如那贼子所依。”
宋凝“太子殿下为人刚正不阿,不屑做什么拉帮结派之事,若是被其他不轨之人钻了空子,又失了您这样清正廉洁的官员,岂不是要元气大伤?”
宋凝垂眸,对二人的争吵无动于衷,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王行宜“你要做我什么……”
王映雪“宋凝!你居然如此心机深沉!利用我明儿来达到你的目的!”
王行宜“住嘴!”
王行宜“你竟到此时还如此执迷不悟…是我之过……是我没有教好你…”
宋凝“阁老的家务事晚辈还没有资格插手就先行告辞了,未尽之言,皆在这本纸册上。”
宋凝“希望大人回去仔细看看。”
木门微开,宋凝身子故意停顿,转过身瞧着王映雪煞白的面色,淡淡一笑。
宋凝“王夫人也记得看,不然,不仅仅是父女情断送,母女情也会决裂的。”
宋凝“还有,合作愉快。”
王行宜“……好。”
王映雪“……”
宋凝满意点头,随后带着宋墨一同消失在二人眼前。
直到完全瞧不见人,站在原地的王映雪才终于支撑不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双腿猛地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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