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恋爱3

\[正文内容\]

张裕蓉提前半小时到了3号排练室，手指在门把上停了五秒才推开。晨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镜面上还留着上组选手的指印，空调出风口卡着几片亮片，随着气流轻轻颤动。

她没想到易烊千玺已经在里面。黑衣黑裤的男人背对着门口，后颈那颗痣在晨光里像粒芝麻。张裕蓉的背包带突然滑落——七年前见面会拍的照片洗出来放大，她盯着同一颗痣发过呆。

"老师我来早了吗？"她声音卡在喉咙里，像含了颗跳跳糖。

易烊千玺转身时带起一阵风，雪松味混着汗水的潮气。"刚好。"他弯腰调试音响设备，后颈衣领随着动作扯开一道缝，"蓝牙音箱有点延迟。"

张裕蓉蹲下来系鞋带，指甲在鞋带上打滑三次。镜子里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她的马尾辫扫过他影子的肩膀。蓝牙音箱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一段浴室录音炸响在排练室："...这段副歌转音还是不够..."

她的洗脸巾掉在地上。那是她上个月在出租屋练歌时，被楼下投诉后躲进浴室录的。

易烊千玺的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猛划两下，但录音还在继续播放她走调的哼唱。空调突然启动，出风口的亮片簌簌发抖，吹散了她搁在谱架上的乐谱。

"这是职业观察的一部分？"张裕蓉捡谱子的手在发抖，纸页边缘蹭过牛仔裤上昨天的眼影粉。

"不是..."易烊千玺的喉结动了动，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地板上，"制作组给的选角参考素材。"

她看见他左手小拇指无意识地敲击膝盖，节奏和她心跳一样乱。飘起来的乐谱擦过他的球鞋，鞋带上还沾着和她牛仔裤同款的紫色粉末。

场记突然踹门进来的时候，张裕蓉正盯着易烊千玺后颈发红的皮肤。场记手里的提词器撞在镜面上，蓝光折射出备忘录界面的一角："她不知道我是站哥..."

"直播提前到下午三点！"场记的对讲机在尖叫，"现在马上抽签决定搭档！"

易烊千玺抓起地板上的手机，锁屏前张裕蓉看见相册缩略图——是她去年在《长安十二时辰》片场当人肉背景时的剧照，演个被狼卫砍翻的路人甲。

"我还没准备好..."她往后退时踩到自己的马尾辫。镜面分镜草图的角落里，有个被橡皮擦蹭糊的日期——2016.4.14，比见面会还早半年。

\[未完待续\]张裕蓉的耳垂突然烧起来，提词器蓝光在镜子里碎成无数个"站哥"。场记的对讲机又炸出一串电流杂音，她听见自己去年在《这！就是街舞》当观众时的尖叫混在里面——那天易烊千玺战队battle时，她喊破音的"千玺哥哥加油"上了热搜。

"抽签箱在道具间！"场记拽她胳膊时，易烊千玺的球鞋碾过那张飘落的乐谱。紫色眼影粉在纸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她此刻发颤的呼吸。

排练室门被撞开的穿堂风里，张裕蓉闻到易烊千玺袖口飘出的雪松香突然变调——是去年他生日会限定香水的后调，当时她挤在粉丝堆里拼命记这个味道。现在这气味缠着蓝牙音箱里她荒腔走板的录音，像根针往太阳穴里扎。

"您手机..."她弯腰捡起他滑落的手机，锁屏壁纸赫然是《长安十二时辰》剧组杀青照。照片角落里她穿着染血戏服瘫在地上，而易烊千玺站在焦点处，目光却落在画面边缘。

场记突然把抽签筒塞进他们中间。塑料筒壁上凝着冰镇可乐的水珠，张裕蓉的指尖刚碰到竹签就缩回来——七年前见面会抽奖环节，易烊千玺也是这样把冰凉的可乐罐贴在她手腕内侧，说"恭喜中奖"。

"下午直播跳《离骚》！"场记的圆珠笔在流程单上戳出好几个洞。易烊千玺突然抓住她抽到一半的竹签，签尾刻着细小的"20160414"——和镜面草图角落被擦糊的日期一模一样。

空调出风口卡住的亮片突然集体坠落。张裕蓉看着易烊千玺喉结动了动，他右手无名指上还沾着她刚才蹭到的眼影粉，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