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恋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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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电箱红灯像凝固的血珠，在易烊千玺脸上投下蛛网状的阴影。张裕蓉盯着亮片裙女生手里的发卡——那截金属正挑开他手腕烫伤边缘的皮肤，发出撕开胶带般的"嘶啦"声。

"这不是胎记。"女生食指压住翻卷的仿生皮层，底下露出闪着冷光的条形码，"节目组给每个选手烙的商品编号。"她突然扯开自己袖口，同样的条形码在蓝光下泛青，"0323号实验体向您问好。"

易烊千玺的睫毛剧烈颤抖。他蜷在墙角，右手无意识抠着配电箱锈迹，指甲缝里塞满红褐色碎屑。高烧让他的瞳孔扩散成两潭黑水，倒映着张裕蓉煞白的脸："第三实验室...样本不能..."

门外传来金属撞击声，整面墙跟着震动。女生迅速把发卡戳进条形码缝隙，挑出米粒大的银色物体："追踪器。"她捏碎那东西时，走廊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0324号样本生命体征异常——"

张裕蓉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她抓住易烊千玺的手腕，拇指摸到条形码凸起的数字轮廓。2017年那场火灾新闻闪过脑海：【少年宫舞蹈房爆炸 冠军选手重度烧伤】。当时记者拍到的绷带位置，正好覆盖现在这条形码。

"他们给你植皮的时候..."她嗓子像被铁锈堵住，"...就埋了这个？"

易烊千玺突然挣开她，用受伤的手去够配电箱闸刀。血顺着小臂流到肘尖，在水泥地面砸出暗红色圆点。亮片裙女生猛地按住他："短路会触发消防喷淋！"

"正好。"他喘着气笑，喉结滚动时牵动锁骨处的淤青，"水能干扰红外扫描..."话音未落，整扇门被撞得凸起一块。经纪人的声音隔着钢板传来："小张导播，你拍的备用镜头..."

张裕蓉后腰撞到通风井盖板。金属凉意透过卫衣刺进皮肤，她看见易烊千玺用肩膀顶翻配电箱，电火花"噼啪"窜上他浸血的袖管。黑暗降临的瞬间，有只手把她拽进通风管道，草莓唇膏的气味混着铁腥味灌进鼻腔。

"往前爬！"亮片裙女生推她的力道像在扔铅球。张裕蓉手肘蹭过管壁某处凸起，应急灯突然亮起——那是用血画的箭头，指向岔路口左侧。后方传来易烊千玺的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巨响。

她调头就往回爬。指甲刮掉铁皮上的防锈漆，碎屑卡在指缝里像干涸的血痂。拐弯处看见易烊千玺正把昏迷的经纪人往通风管里塞，动作熟练得像重复过千百次。

"走啊！"他扭头吼，嘴角血丝在蓝光下发紫。这个转身与墙上火灾监控录像重叠——十五岁的他正把昏迷小女孩推向救护车。

张裕蓉抓住他衣角时，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易烊千玺瞳孔骤缩，一把撕开自己领口："看清楚了！"锁骨下方还有道条形码，数字正在渗血："170323"。

"当年救你的不是我。"他把她往管道深处推，指腹在她虎口的老茧上重重一碾，"是现在被他们做成标本的...真正的23号。"

管道深处传来"滴滴"声，像某种倒计时。张裕蓉被亮片裙女生拽着往前爬，手心里攥着从易烊千玺衣服上撕下的布料。前方突然出现光亮，她滚进地下车库时，后脑勺磕到某个金属箱。

"欢迎来到标本陈列室。"女生踢开最近的车厢门。里面整齐悬挂的制服像被风干的蛇蜕，最外侧那件胸口别着蓝丝带——和通风管里捡到的一模一样。

张裕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扯下那件制服，内袋掉出半管草莓唇膏。翻到衣领内侧时，手指突然僵住——碳化的签名痕迹在布料上蜿蜒，笔触熟悉得让她毛骨悚然。

那是她小学时独创的签名样式。

\[未完待续\]张裕蓉的指尖在烧焦的制服领口颤抖。那歪扭的"L"形笔画转折，分明是她小学被罚抄时发明的防伪标记。亮片裙女生突然抢过制服，草莓唇膏从内袋滚落，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咔嗒声。

"2017年火灾前三个月。"女生用鞋尖碾碎唇膏，膏体渗出诡异的荧光粉，"第三实验室的实习生制服。"她掀开隔壁车厢的篷布，二十多个玻璃罐浸泡着蓝丝带，每根丝带别针都刻着不同日期。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张裕蓉扑向声源，后颈却被冰凉的注射器抵住。经纪人染血的金丝眼镜从阴影里浮现，镜片后的瞳孔泛着机械虹膜特有的钴蓝色。

"张导播应该很好奇。"他拇指推动注射器活塞，透明液体在针尖凝成水珠，"为什么唯独你逃过了记忆清洗？"

易烊千玺的嘶吼声隔着管道闷闷传来。张裕蓉趁机肘击经纪人肋下，听见金属断裂的脆响——西服裂口露出仿生肋骨的合金支架。她抓起玻璃罐砸向对方头颅，飞溅的防腐剂在空气中蒸发出刺鼻的杏仁味。

"跑！"亮片裙女生拽着她撞向消防栓。水流冲开地面积灰，露出荧光涂料绘制的逃生路线，箭头尽头是标着"标本室"的电梯。经纪人四肢关节反转着追来，像被扯断线的木偶。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张裕蓉从缝隙看见易烊千玺拖着伤腿扑向电闸。整个车库陷入黑暗前，最后的光亮照见他手腕上新揭开的条形码——数字正从0324跳转为170324。

"欢迎回家，23号。"亮片裙女生按下顶楼按钮，从耳朵后面扯出半截透明芯片，"现在轮到你告诉我——"电梯镜面映出她突然裂开的嘴角，"为什么你当年的签名会出现在我的死亡报告上？"

顶楼冷风灌进来时，张裕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落地窗外，少年宫废墟在暴雨中沉默矗立，每扇破碎的窗户后都站着穿蓝制服的身影。他们举起刻着日期的别针，像举着未燃尽的生日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