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们这行的，不调查清楚怎么敢用人？"男人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你弟弟叫张磊，先天性心脏病，上个月刚做完第二次手术，住院费还差六万八。"他又扔过来一沓照片，这次是医院的场景——张磊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护士在旁边记录数据，甚至还有她在缴费处因为钱不够被工作人员训斥的抓拍。
张怡婷感觉一阵眩晕，她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这些照片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她最脆弱的地方。
"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帮我个忙。"男人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前，"我那侄子太年轻，把公司搞得一团糟。你去他身边工作，帮我收集他决策失误的证据。"
"让我背叛他？"张怡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摇头，"不可能！"
男人也不生气，只是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屏幕上，张磊正靠在护士怀里低声咳嗽，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第三次手术安排在下周五，主刀医生是美国专家。"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当然，前提是有人付钱。"
张怡婷的视线模糊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想起昨晚弟弟抓着她的手说："姐，我疼。"想起他每次手术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姐姐，我们有钱付医药费吗？"想起自己为了省钱，每天只吃两个馒头，蹲在菜市场门口等收摊的大妈便宜处理的菜叶子......
"五十万。"男人突然说。张怡婷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每个月，打到医院账户。任务完成，再额外给你五百万。足够你弟弟后续所有治疗，足够你们姐弟俩换个大点的房子，足够你摆脱现在的生活。"
诱惑像毒蛇一样缠绕住张怡婷的心脏，越收越紧。她看着桌上那些照片，看着视频里弟弟虚弱的样子，再想想自己这三年受的委屈——被亲戚白眼，被同事排挤，被林薇薇当众羞辱，被易烊千玺像垃圾一样丢掉......
"我..."她深吸一口气，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红色的裙摆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我答应你。"
男人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递给助手一份文件："协议，你看看。"
张怡婷接过文件，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协议内容很简单：潜入总裁助理团队，每月提交不少于3份易烊千玺决策失误报告，为期一年。下面是签名处和日期。
她的视线落在"易天雄"三个字上——原来他叫这个名字。易烊千玺的二叔，鼎盛集团的创始人之一，传说中因为和弟弟（易烊千玺的父亲）理念不合而退居幕后的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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