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缪清风感慨人生之后,无事发生。
不过就在老道士为大丫做法的那时候……
“黑猫上棺,要出大事啊,怎么就让它进屋内了。”
父亲如同被怒火点燃的暴风雨,径直向着白雅昕逼来。他猛地扬起手,不等白雅昕有任何反应,那手掌已如迅雷般落下,重重地掴在她的面庞上。白雅昕只觉一阵剧痛从脸颊蔓延开来,身体仿佛失去了支撑,不由自主地连退了好几步,双脚在地面踉跄着才勉强站稳。
只见父亲张着嘴吼了好几句,白雅昕才听清一句:“……你要死别拉上全家。”
白雅昕缓了好久才恢复听力,正要解释,父亲又是一顿吼,无非就是跟以前的一样,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
骂她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送她去读书,不做农活了,也不管家里的死活了,现在爷爷死了,就守个夜这件小事都办不好,不知道生你来做什么。
从这扇门被推开的那一刻起,白雅昕心中的委屈就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哭着喊道:“我一回到家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可你们呢?我回来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见,还有童年,我连它的影子都没看到,现在反而责备起我来。不就是内急想去上个厕所吗?我又怎么知道那只猫会趁机跑进来。”
父亲见白雅昕还反驳他,骂的更凶了,白雅昕索性坐了下来,就盯着他骂也不说话。
他骂得越厉害,里面越有古怪,白雅昕又不是没有见过其他家里办丧事,都是孝子孝孙守在灵前的,咋到了自己家还只能孙女守灵了。
“小妹妹,这个灵还得你来守,切记切记,不要再出这个门。”一个老者定眼看着白雅昕,她不由的退缩了,有点害怕他。
“可是,不能不让我上厕所吧。”
老者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立马开口道:“你不知道不喝水啊,一天天逼事儿真多,等会儿我拿个粪桶来,你就在那里面解决好了。”
灵堂之内,气氛本就庄严肃穆,老者面色一沉,急切地出声打断了父亲的话:“万万不可,粪桶这等污秽之物绝不可置于灵堂之中,此乃大不敬,恐会冲撞先人。”
父亲抿着嘴,好半天才说:“我去买个新桶,就放在里面猪圈屋,你就在里面解决,不准再离开这里。”
白雅昕不懂,为什么是她不能离开这里,她刚要辩解,父亲那暴脾气又吼起来了,白雅昕只好闭嘴,背对着他们坐着。
老者无奈的叫走了父亲,临走前还是那句:“切记,千万不要再出这个屋,不能再让其他东西进来了。”
两人走后,“咕咕咕”一阵莫名的声音传来,白雅昕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棺材下的长命灯得烛芯快掉到油里,浸灭了,我连忙拿香去刨了出来,火光一下又亮了起来。
白雅昕甩了甩头,使自己清醒一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这不过才过去了几分钟,怎么感觉这烛火烧了大半截?
“咕咕咕”刚刚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在这寂静的灵堂内显得格外的明显。
白雅昕站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都没有发现是什么位置发出的声音。
又支个头看了屋外,深秋,门外也是安静的很,也没有刚才那咕咕声。
回屋坐了下来,“咕咕咕咕”声音又出现了,白雅昕吓得弹跳起来。
这次她听清了,那是从棺材板里发出来的声音!
白雅昕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剧烈的心跳声在耳畔回响。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双腿像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开步伐。
这一刻,她才真切地体会到,当恐惧和紧张达到极致时,人的身体竟会如此不听使唤,连最基本的行动都变得奢侈起来。
“妈!”白雅昕几乎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她又尝试喊了几次,都只发出了气音,妈妈隔这么远,肯定听不到她的声音!
就在这时,外面的公鸡叫了,“咯咯咯……”清脆洪亮的叫声一下把白雅昕魂拉回来似的,她跌坐在地。
白雅昕支棱着身子,匍匐了几步才拉住大门的门槛把自己的身子用力拖了过去。
“妈!妈!”这下喊出了声音了,我欣喜的流出了泪:“妈!谢诗涵,妈……”
尽管,这个公鸡打鸣的时间并不对……
白雅昕看到七婆家的窗户灯亮了,里面窸窸窣窣的起床声,不一会儿门打开了,白雅昕见妈妈披着被走了出来,她惊喜的喊着她。
缪荼和胡未辰也看到了这一幕。
胡未辰“这家伙……恐怕要出事喽!”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只见妈妈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门前:“雅昕,你怎么趴在地上?”
“妈,棺材,棺材里有声音!我害怕。妈!”白雅昕想撑起来去抓妈妈,妈妈反而退了两步,见她要爬出来,又跨步过来拉住我的手:
“别瞎说,你爷爷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发出声音?”
“真的,妈,刚刚发出了好几声!就是‘咕咕咕咕’的声儿!我害怕,我能不能不守夜了?妈,我真的害怕呀!”
“枉你爷爷平时对你这么好,好了,别哭了,我就在门口坐着,你去里面那屋子里睡一会儿,等会我叫你。”
“你干嘛不进来?”白雅昕带着疑惑望着她,“还有爷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妈妈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带着搪塞与回避,良久才轻声说道:“孩子,妈妈这是为你好啊,有些事情,大人自有分寸,你这般年纪,不必知晓太多。”
“大人?我不小了,明年我也十八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妈妈急眼了:“你睡不睡,不睡我就去睡了,看你精神这么好,还是你一个人守着吧。”
白雅昕连忙拉住她,把她拖了回来,自己连忙跑去这屋唯一的睡房,爷爷生前睡的那张床上躺了下去。
虽然很困了,但是闭上眼又格外的清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缪荼“入梦?”
缪荼在一旁问。
缪荼“我有把握制造这个梦境的人发现不了我们的存在。”
胡未辰“也好。”
胡未辰回答道。
落笔:208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