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门厌在他怀里,皱着眉。似做了很不安的梦般。普洱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的额头相抵,只有这样才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那么现在该去向何方?
…只有向里去。但越是向里,他越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能让祂保持心性。
他只爱纯白的东西。尽管他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恶犬,是洗不净的肮脏魂魄。但无论是什么都无所谓了,他只要祂保持洁净便好。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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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是自私啊。
渡门厌还是醒了,梦里若即若离让心魄都颤抖,就算看见对方在他面前、抱在怀里,可不安仍萦绕在心头。
好慢啊。
螭躺在木榻上,一下一下的玩弄着流苏。自逐由64片变成7片,翀每次都回来找自己一次。
她自然是开心的,也知晓那美丽皮囊下有多冷血的心,所以她才感慨啊、她抑制不住自我的欢喜,只好在一片梦里才放开——但他一定是知道的,就这般不搭理她,她也竟甘愿。
可笑啊。
就算那冷冷的眸子没有一点的自己的影子,她竟也愿意在他身边像忠诚的卫士般。可是他什么都不做,自然有人围上来,好像他是世界的中心。
7片,是逐的极限了。她清楚的认识的,也晓这与他们都归为一类。但她十分享受他被折磨的时候——但又确实垂涎他的美貌,像吸了毒的瘾。
谁不喜欢美丽的东西?
直到铃铛声响起,她才懒散的抬眸,只见那两人站在门口小径。
啊…真是越来越单纯了啊。将他保护的真好。
渡门厌的那眸中依旧没被污垢晕开,但却有了不明的暗色,越后越看不透彻。
前者走进就像逛街般悠闲,后者则像是被吓到似的,紧紧抓住身旁人的衣角。他还没有这么害怕过,但又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所以他将这些情绪视为害怕。
恐惧占据心房,密密麻麻缚住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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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玩。
普洱不知是第几次来这里了。恍恍惚惚间只以为自己初来,孤独气傲的小兽将主人护在身后,谁也不许触碰。
——那是他第一来。
那女人躺在榻上,可他只看到了那衣纹的流动,就像死结,他怎么都离不开。
她看向他,眼中却溢出解放般的意味。
“…你来了啊。”
望门秋水将他埋没,另一头慌乱不安,蔓延到他心尖,随着颤。
他看见了,那暗紫的花萦绕在他身旁,正在枯萎褪色…直至成为一片灰色的海。
而蓝色的荧光将他吞没,却是解脱。
…那当然是梦了。
他才回神,却见手上多了一枚戒指。平平无奇,但却让他每次来都看见那场景。
他要了。
虽然每次的条件都是不一样的,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什么?…哦。”她轻轻吐出一句话,微微靠近了,“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