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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高处说爱你

死万:南风知秋意校园篇

周末的游乐场人声鼎沸,旋转木马悠扬的音乐、过山车呼啸而过的尖叫、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爆米花和棉花糖的甜香,共同编织着欢乐的氛围。黎东源和庄如皎刚刚从刺激的跳楼机上下来,庄如皎脸颊红扑扑的,兴奋劲儿还没过。

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休息,庄如皎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看着不远处一对依偎着看地图的情侣,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黎哥,你看那边,你说阮哥和林林哥异国恋还能这么甜,是不是很厉害?”。”

黎东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点头:“嗯,他们是挺厉害的,隔着那么远,感情还能这么好。”

黎东源又侧头看她,见她眼里闪着光,忍不住逗她:“怎么,羡慕了?”

庄如皎转过头,很认真地看着黎东源:“我可不行,他们好有耐心,换做是我,我可受不了。” 她语气笃定,带着点她特有的小急躁,“黎东源,要是我们异国了怎么办?”

黎东源被她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愣:“嗯?”

“我肯定会去找你!”庄如皎毫不犹豫,眼睛亮晶晶的,“我才不要像阮哥他们那样隔着屏幕等。异地都够痛苦了,异国?想都别想!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申请留学也好,找那边的实习也好,反正我不会干等着。”她皱了皱鼻子,“我这个人你知道的,等不了,我要立刻、马上见到你才行!”

黎东源被她这直白又充满行动力的宣言逗笑了,心底却涌上一股暖流,他伸手揉了揉庄如皎的头发:“知道了,小笨蛋。真要有那天,我们一起想办法。”

“这还差不多。”庄如皎满意了,随即站起来,“黎哥,我去趟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啊,别乱跑!”

“好,快去快回。”黎东源看着她蹦蹦跳跳地汇入人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东源刷了会儿手机,抬头看了看洗手间方向,还没见庄如皎的身影。五分钟,十分钟…他渐渐有些坐不住了。游乐场人多眼杂,庄如皎又是个活泼性子……

一种莫名的慌乱感悄然爬上心头。黎东源站起来,伸长脖子往洗手间出口张望,出来的人里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庄如皎的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黎东源的眉心拧了起来。再打,还是只有忙音。第三个电话拨出去,依旧石沉大海。

刚才庄如皎那番“等不了”的话言犹在耳,此刻却联系不上人,黎东源的心猛地一沉。

他不再犹豫,立刻起身,朝着庄如皎消失的方向快步走去。他先是快步走到女洗手间附近,又不好进去,只能焦急地在门口徘徊张望,询问出来的女生是否见过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孩,形容着庄如皎的样子。得到的都是摇头。

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黎东源扩大了搜索范围,在人潮中穿梭,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个相似的身影。旋转木马旁没有,冰淇淋车前没有,卖气球的摊贩边也没有……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得又快又重,各种不好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就在他几乎要跑向游客服务中心广播寻人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疑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黎哥?”

黎东源猛地回头--

只见庄如皎俏生生地站在几步开外,一手举着一个快要融化的彩色冰淇淋球甜筒,另一只手还抓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蓬松柔软的粉色棉花糖。她脸上带着点茫然,看着明显有些狼狈、神色紧张的黎东源。

“皎皎!”黎东源几乎是冲过去的,一把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让庄如皎手里的冰淇淋差点掉地上。他急促的呼吸喷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明显的后怕和沙哑:“你跑哪儿去了?!电话怎么不接?吓死我了!”

庄如皎被他抱得有点懵,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解释:“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出来看到那边有卖这个超可爱的冰淇淋和棉花糖的!”她用拿着棉花糖的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排着长队的特色甜品车,“我想着买两个我们一起吃嘛,结果人超多,排了好久的队!手机塞在口袋里,音乐声又大,可能没听到震动……”她有些懊恼地掏出手机,果然有几个黎东源的未接来电。

黎东源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但抱着她的手还没松开。

庄如皎这时才注意到黎东源额头上那一层薄薄的汗,还有他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紧张和担忧。她心里一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踮起脚,轻轻地、仔细地替他擦拭额角的汗珠。

看着他为自己紧张成这样,庄如皎心里又甜又有点酸涩。她凑近他,大眼睛眨了眨,带着促狭又甜蜜的笑意,小声问:“黎哥,这么舍不得我啊?怕我被别人拐跑了?”

黎东源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手里拿着幼稚却可爱的冰淇淋和棉花糖,刚才那惊魂十分钟带来的心悸终于被满满的庆幸和失而复得的温暖取代。他没说话,只是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汗意和安心的吻。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坦率地承认,声音闷闷的“舍不得。怕得很。”

庄如皎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比手里的棉花糖还要甜,她把手里的冰淇淋递过去一个:“喏,赔罪的!快吃,要化了!”

庄如皎见他脸色不太好,眨了眨眼,小声问:“黎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黎东源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庄如皎自知理亏,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声音软了几分:“黎哥,我错了嘛……”

黎东源依旧沉默。

庄如皎眼珠一转,忽然指向远处:“你看,那边有摩天轮!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好不好?”

黎东源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巨大的摩天轮在阳光下缓缓转动,彩色的座舱像一颗颗糖果悬挂在空中。

他低头看她,庄如皎正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讨好的笑意,像只撒娇的小猫。

摩天轮的透明舱体缓缓上升,阳光透过玻璃在两人之间洒下一片碎金。

格栅在脚下发出轻微的金属嗡鸣,黎东源盯着窗外流动的云影,后颈绷成一道倔强的弧线。庄如皎的视线描摹着他紧绷的下颌--这人连生气都像在跟自己较劲。

庄如皎托着腮看他,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她太了解他了,生气时的黎东源就像只固执的大型犬,非得她主动去顺毛才行。

心想:这人怎么连生气都这么好看?

摩天轮缓缓上升,城市的风景逐渐在脚下铺展开来。她忽然想起那个浪漫的传说--在摩天轮顶端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黎东源的睫毛颤了颤,但依然固执地不回头。

轿厢即将触及穹顶的刹那,庄如皎忽然起身。帆布鞋踩住他膝间的座椅凹陷,指尖揪住黎东源的衣领猛地下拽。他惊愕抬眼的瞬间,她的唇已经撞了上来。

棉花糖的甜香混着他衣领的皂角气息扑面而来。这个吻像蜻蜓点水,却在撤离时被骤然箍紧腰肢。黎东源滚烫的手掌烙铁般嵌进她后腰,另一只手强硬地扣住她五指,反手压上冰凉的玻璃窗。

“唔……”惊呼被吞没在更深的吻里。

庄如皎仰着头,睫毛扫过他发烫的颧骨。十指在头顶的玻璃上压出朦胧的雾气指印,腰肢被他掐得微微发颤。黎东源的吻带着薄荷冰淇淋的凉,又卷着排队时积攒的焦灼,舌尖碾过她唇齿时像在攻城略地。

这个吻带着薄荷冰淇淋的凉和棉花糖的甜,更多的是压抑已久的焦灼。黎东源咬她的下唇,听到她吃痛的抽气声反而更用力地加深这个吻。庄如皎的腰被他掐得生疼,却在眩晕中数清了他又长又密的睫毛。

“呼吸。”黎东源稍稍退开,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庄如皎这才发现自己在憋气,大口喘息时看到他唇角得意的弧度。

庄如皎被他吻得晕乎乎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黎东源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掐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黎、黎哥?!”庄如皎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黎东源低笑,眸色深沉:“这样亲,更方便。”

没等她反应,他的唇再次覆了上来。这一次,吻得更深、更热烈。庄如皎坐在他腿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震动。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轿厢在最高点悬停,阳光泼金般浸透他们交缠的剪影。直到氧气耗尽他才退开半寸,鼻尖蹭着她湿红的眼尾。 “知道错了吗?”

庄如皎脸颊绯红,呼吸还有些不稳,靠在他肩上小声嘟囔:“……不知道。”

黎东源眯了眯眼,作势又要吻下来,庄如皎连忙笑着躲开:“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乱跑!”

黎东源轻哼一声,捏了捏她的脸:“再有下次,可不止这样了。”

庄如皎眨了眨眼,故意问:“那会怎样?”

玻璃倒影里,黎东源扣着她腰的手滑进外套下摆,指尖在脊窝画圈:“试试看……”

轿厢下降时的失重感中,他含住她耳垂低语:“绑你一辈子够不够?”

庄如皎被他含得耳根发烫,赶紧转移话题,指向窗外:“黎哥,你看,风景好漂亮!”

黎东源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整个游乐场尽收眼底。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嘴角微扬。

是啊,风景很好。

但最好的风景,早就在他怀里了。

传说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这一刻的幸福,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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