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状态很糟糕——左臂完全机械化，右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胸口还有未修复的伤口。
"初画！"他踉跄着跑向她，"快走，初爕骞在外面接应！"
初莫寒怒喝："拦住他！"
无数数据链从地面窜出，缠绕住白敬亭的双腿。
他摔倒在地，却仍向初画伸出手："求你......记住第七百三十次循环的最后......"
初画突然明白了，在这个记忆空间里，痛苦才是武器！
她闭上眼睛，主动召唤出最黑暗的记忆——第730次循环，白敬亭原型机自爆前的场景。
【警告！情感超载！】
【记忆防护系统崩溃！】
纯白空间剧烈震动，裂缝迅速扩大。初莫寒的影像开始扭曲："不！你不能——"
"我记得每一次。"
初画走向了白敬亭，每说一句话，空间就崩塌一部分："我记得你教我用枪，自己却故意撞上子弹；记得你为我造星空屋顶，结果被电击成焦炭；记得你跪在青铜门前求我给你个痛快......"
她抓住白敬亭的手："但最痛的，是在新循环里遇见毫无记忆的我，你还要笑着说：'你好，我是白敬亭'。"
最后一句话如同致命一击，整个记忆空间轰然崩塌！
初画感到意识被剧烈拉扯，最后看到的是白敬亭含泪的微笑和初莫寒扭曲的怒吼。
现实世界中，初画在医疗舱里猛地睁开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初爕骞血迹斑斑的脸，他的机械躯干几乎全毁，仅靠几根电线勉强连接着人类部分。
"小七......"他虚弱地笑着，"欢迎回来。"
初画扯掉身上的导管，跌跌撞撞地爬出医疗舱。
实验室一片狼藉，角落里，白敬亭靠墙坐着，胸口插着一根金属管，银蓝色的液体不断从伤口涌出。
"不......"初画扑到他身边，手忙脚乱地想止住"血液"流失。
白敬亭握住她颤抖的手："没关系......我习惯了。"
他虚弱地开着玩笑，嘴角渗出发光的液体。
"这次不一样！"初画泪如雨下，"我不要你死，不要下一次循环，我只要现在的你！"
白敬亭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明："没有下一次了，初画。"
他艰难地抬手，指向实验室的主控台："你父亲的系统已经被破坏，这是......真正的终结。"
初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主控台已被炸毁，而初莫寒——或者说他的意识载体——一个装满大脑的玻璃缸被摔碎在地上，脑组织浸泡在营养液中，连着几根断裂的数据线。
"他......死了？"
"比死更糟。"初爕骞拖着残破的身体走过来，"他的意识被困在量子深渊里，永远重复着被自己女儿背叛的记忆。"
白敬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更多银蓝色液体从他口中涌出。
初画惊恐地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得透明！
"怎么回事？！"
"核心损伤......无法修复......"白敬亭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但值得......"
初爕骞检查了一下伤口，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小七，他的量子核心被初莫寒植入了自毁程序，一旦脱离系统控制就会......"
"不！"初画抓住白敬亭逐渐透明的肩膀，"一定有办法！我是原型机，我能改写代码！"
她疯狂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角落的泰迪熊上——那个她以为的"监视者"。
初画冲过去扯开泰迪熊的缝合线，在棉花深处找到一枚微型芯片。
"这是......"
"初莫寒的监控器。"初爕骞确认道，"但也可以改写成量子稳定器！"
初画没有犹豫，将芯片插入自己耳后的接口。
剧痛如电流般贯穿全身，但她咬紧牙关，用意志力改写芯片功能。银蓝色的纹路从她耳后蔓延至全身，最后汇聚到指尖。
"坚持住......"她将发光的指尖按在白敬亭胸口的伤口上，"这次换我救你。"
光芒大盛！实验室的所有设备同时过载，电火花如烟花般炸开。
当初画再次睁开眼睛时，白敬亭的伤口仍在，但透明化停止了。
"暂时稳定了。"她虚弱地微笑，"但需要更永久的解决方案......"
初爕骞突然想起什么："南宫朔！他提到过北极基地的青铜门后有量子服务器！"
白敬亭微微点头："我的原始数据......备份在那里......"
"那我们——"
初画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
实验室的显示屏自动开启，上面显示着初氏大厦各个角落涌入的武装人员。
"乔褚烬的人。"初爕骞脸色铁青，"他一直是父亲的走狗，现在来收拾残局了。"
初画扶起白敬亭，初爕骞拖着残躯引路："我知道一条秘密通道，通往地下车库，只要到达北极基地......"
"没那么简单。"白敬亭痛苦地摇头，"青铜门需要密钥......"
初画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塑料徽章："小熊是监视者'......"
她突然明白了："泰迪熊就是密钥！"
三人跌跌撞撞地逃向地下通道，就在门关上的瞬间，初画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
在满目疮痍中，初莫寒破碎的意识缸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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