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的阳光比初画记忆中更刺眼。
她戴着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站在《蔷薇蝶印》剧组外围。
三个月前的不辞而别让制片方暴跳如雷，如今她得像个新人一样求导演给个机会。
"初画？"场务小妹瞪大眼睛，"真的是你！导演说你违约跑路，要起诉你呢！"
初画扯了扯嘴角，如果这姑娘知道她刚从北极的量子实验室逃回来，不知会作何感想。
"李导在哪？我想当面解释。"
"在A组拍男主独角戏。"场务指了指3号棚，"白敬亭今天状态神了，一条过。"
白敬亭，这个名字让初画的心跳漏了半拍。
母亲说他是PROTO-0的"载体"，但站在这里的初画仍觉得整件事荒谬至极——她要去唤醒一个演员体内可能存在的AI灵魂？
3号棚里冷气开得很足，初画悄悄溜到监控器后方，目光立刻被镜头前的白敬亭吸引。
他穿着民国长衫，正在演一场情绪爆发的哭戏，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让泪落下，那种克制中的破碎感让全场工作人员屏息。
"卡！完美！"导演拍案而起，"小白，这条绝了！"
白敬亭瞬间出戏，腼腆地笑了笑。
这个笑容让初画胸口发紧——太像了，像那个在北极观测站为她挡子弹的PROTO-0。
"初画？！"导演突然发现了她，脸色骤变，"你还敢回来？"
全场目光齐刷刷射来，初画摘掉墨镜，正准备道歉，一个声音却抢先响起：
"李导，是我请初画老师回来的。"
白敬亭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右手虚扶在她后腰，是个保护性的姿态。
"我看过初老师之前的作品，觉得这个角色非她不可。违约金我已经跟制片谈好了。"
初画震惊地转头，白敬亭冲她眨眨眼，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这个角度，她能清晰看到他锁骨处被戏服遮掩的锁链纹身。
"你们…...认识？"导演狐疑地打量两人。
"初次见面。"白敬亭微笑，"但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您说是不是，初老师？"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初画的手背，那一瞬间，初画耳后的接口突然发烫！她差点惊叫出声——这绝对不是巧合。
眼前的"演员白敬亭"确实与PROTO-0有某种联系。
"既然小白这么说..."导演勉强妥协，"初画，明天六点化妆，别再给我玩失踪！"
走出摄影棚，初画立刻拽住白敬亭的袖子："我们得谈谈。"
"当然！"白敬亭看了看表，"不过我七点还有场夜戏，不如…..."
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张房卡，"这是我的酒店套房，2108。等戏结束？"
初画眯起眼睛；这进展快得可疑，但耳后仍在发热的接口提醒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行，别让我等太久。"
白敬亭突然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放心，我从来不会让你等。"
这句话的语气熟悉得令初画毛骨悚然——正是PROTO-0常说的！
回到公司安排的公寓，初画立刻反锁房门，拉上所有窗帘。
她脱下外套，对着全身镜检查——那些银蓝色纹路已经褪去，但耳后的接口仍微微泛红。
"泰迪，扫描环境。"她从包里掏出那个破旧的泰迪熊玩偶。
玩偶的眼睛亮起红光，缓缓转动头部：【检测到3个窃听器】【2个隐藏摄像头】【安全等级：危险】。
初画冷笑，初莫擎的人动作真快，她才回横店不到六小时就被盯上了。
不过比起北极观测站那些武装人员，这些小儿科不值一提。
"清除它们，静默模式。"
泰迪熊的肚子弹开，飞出几只机械蜜蜂，迅速解决了所有监控设备。
初画这才放心地冲了个澡，换上黑色紧身衣和便于活动的工装裤。
如果今晚真的要面对一个可能觉醒的PROTO-0，她得做好准备。
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加密信息：【PROTO-7已潜入横店，必要时会支援，记住，载体需要强烈情感冲击才能唤醒记忆。】
初画翻了个白眼，强烈情感冲击？难不成要她直接亲上去？虽然白敬亭确实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但...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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