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爱你，于是怎么忍心看你在自己的命运里孤立无援。”

◎

凌晨四点的渝市飘着细雨。虞昭昭缩在医院门口的屋檐下，反复检查保温袋里的粥是否还热。当时针指向五点零七分，一个撑着黑伞的身影出现在街角——朱志鑫的校服外套被雨水打湿成深色，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东西。

朱志鑫你...真的来了。

他睫毛上挂着水珠，声音比雨声还轻。

虞昭昭举起保温袋：

虞昭昭香菇鸡丝粥！我熬了...

她突然噤声。朱志鑫怀里露出一截琴颈——他居然把贝斯带来了。

电梯里，朱志鑫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紧张地捏着保温桶把手。虞昭昭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关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朱志鑫妈妈今天可能...不认识你。

虞昭昭没关系呀。

虞昭昭晃了晃手腕上的樱花链子，

虞昭昭我准备了记忆道具~

307病房比想象中明亮。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插着几支野花，床头柜摆着折纸星星串成的风铃。病床上的女人瘦得惊人，却有着和朱志鑫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睛。

朱志鑫妈，我带朋友过来了。

朱志鑫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他放下琴盒，动作熟练地拧开保温桶。粥香弥漫时，林月看看朱志鑫，又看看虞昭昭，突然抓住虞昭昭的手腕，绽放了一个笑容："这是阿志的小女朋友？"

朱志鑫不是！

朱志鑫的耳尖瞬间红透，保温桶差点脱手。

虞昭昭却笑着把带的花递过去，反握住她枯瘦的手：

虞昭昭阿姨好，我是昭昭，阿志的同桌。

她指向窗台，

虞昭昭我带了些花来换。

当蓝紫色无尽夏插入花瓶的瞬间，林月的瞳孔微微扩大："阿志...演出..."

朱志鑫的勺子"当啷"掉进粥碗。虞昭昭趁机取出贝斯：

虞昭昭阿姨想听什么？阿志最近练了新曲子。

朱志鑫不...

朱志鑫的指尖掐进掌心。

林月却突然哼起模糊的旋律。虞昭昭惊讶地发现，这正是朱志鑫在天台弹过的《无尽夏》片段。

琴弦发出第一个音的瞬间，监测仪的心跳线突然剧烈波动。朱志鑫吓得要放下琴，却被母亲冰凉的手按住。

"继续。"林月的眼神前所未有地清明，"妈妈...记得。"

朱志鑫的手指在弦上颤抖，虞昭昭悄悄握住他的手腕引导按弦位置。两人的体温透过创可贴交融，断断续续的旋律逐渐连贯。

主治医师推门而入时，琴声正进行到高潮段落。他震惊地看着监测仪："林女士的脑电波...这不可能！"

虞昭昭是音乐疗法。

虞昭昭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虞昭昭国外最新研究成果。

医生没有起疑，看着林月的面色，惊讶地说道："林女士今天气色真好！"

"我儿子...来了。"林月骄傲地说，虽然目光依然有些涣散，"还有...儿媳妇..."

朱志鑫妈！

朱志鑫羞的差点打翻粥碗。

虞昭昭笑嘻嘻地应了：

虞昭昭阿姨眼光真好！

离开前，虞昭昭假装整理花瓶，偷偷滴入系统出品的【神经修复剂Ⅰ型】。液体接触水面的瞬间，花瓣上的雨珠泛起淡蓝色荧光。

·

朱志鑫在电梯里欲言又止。

朱志鑫妈妈出事那天...我在弹这首曲子。

虞昭昭屏住呼吸。

朱志鑫消防员说...她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问演出有没有录像。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琴盒划痕，

朱志鑫可我从来...不敢弹给她听。

虞昭昭轻轻靠在他肩上：

虞昭昭现在阿姨听到了。

朱志鑫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阳光穿过电梯玻璃，照在他难得放松的脸上，像是冰雪初融。

·

回校路上经过一家甜品店，虞昭昭突然拽住朱志鑫：

虞昭昭等等！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朱志鑫什么…日子？

虞昭昭第一次见家长当然要庆祝啊！

虞昭昭理直气壮地指着橱窗里的草莓蛋糕。

虞昭昭我要吃这个！

朱志鑫的耳朵又红了，却乖乖跟着她走进店里。虞昭昭点了两份蛋糕，非要喂他尝第一口。奶油沾到朱志鑫嘴角时，虞昭昭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擦——这次他没有躲。

【生命药剂生效，林月脑部损伤修复23%】

【滴！阶段性目标达成，救赎进度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