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秋拼尽全力撑起身子,此刻的他意识混沌,理智早已被本能完全吞噬。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双手死死攀住床边的楠沉。在他那几近迷失的意识里,楠沉的血仿佛是世间最诱人的琼浆,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香气,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
楠沉静静地伫立着,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他任由司越秋紧紧攀附着自己,只是在司越秋体力耗尽、即将滑落的瞬间,才伸出手轻轻搀扶一把。他身着严实的衣物,将自己的肌肤遮得密不透风。当看到司越秋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时,他才似是动了恻隐之心,缓缓俯下身,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司越秋如饿狼扑食般,毫不迟疑地一口咬了上去。尖锐的牙齿瞬间刺破了楠沉的皮肤,温热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那浓郁的甘甜瞬间在他的口中弥漫开来。可他仅仅吸了两口,楠沉便轻轻将他推开。司越秋意犹未尽地咂吧着嘴,那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内心泛起层层涟漪。他迷茫地抬起头,痴痴地望着楠沉,仿佛穿越了时空的迷雾,潜意识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由自主地轻轻喊了声:“楠沉哥哥。”
这一声轻柔的呼唤,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击中了楠沉的心房。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眼神中满是错愕与惊喜。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失神之际,只听“哗啦”一声巨响,玻璃瞬间破碎,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飞溅。这里可是十五层高的地方,能有如此强大力量的,要么是护法以上级别的高手,要么就是狼族中的强者。可此时双方的局势都十分危急,究竟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进来?
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位身姿婀娜、有着大波浪金发的女子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质问道:“楠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西失效了,你倒来问我?”楠沉双手笼在袖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暗中操作了一番,将那个神秘的东西扔了出来。随后,他迅速将血袋放回原处,小心翼翼地用被子将司越秋盖住,仿佛在守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嘶,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也不知道遮掩一下。”秦朝靠在门框上,手中的烟斗缓缓冒着青烟,散发出一丝清冽的冷香。她看着司越秋那副娇弱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小狼崽子就是不懂事,人家正浓情蜜意呢,你瞎搅和什么。”秦朝原本还带着调侃的语气,但下一秒,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冷峻起来。只见她抬手一挥,一道凌厉的掌风如闪电般袭来,瞬间将柯姚扇到了墙上。柯姚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住了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秦朝轻轻吸了一口烟斗,目光缓缓扫过防备着自己的楠沉。当她的目光落在司越秋身上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仿佛能融化世间的一切冰雪。她轻声嘱咐道:“早些带这小宝宝回去。”司越秋身上残留的程海棠的血味,自然逃不过她敏锐的嗅觉。
离开那处房间,来到一处空旷之地,秦朝望着远方,神情凝重,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身边的人说:“要变天了。”
楠沉满脸疑惑,完全不明白她这话的含义。秦朝,现任猎人公会二把手,在血族祖卷上有着神秘的记载。五千一百四十八年前,她在血族祖地被当作地养尸,历经百年的沉睡后苏醒,化身不化骨,超脱于五行之外,而后神秘失踪。先人为了警示后人,特意留下了她的画像。然而,五千多年过去了,她的容颜竟丝毫未变,依旧如十九岁时那般青春靓丽。
血族自天地初开便已存在于世,世间的大小之事在血族的卷宗里都有详细的记载。这样一个神秘而强大的老怪物复生,且视天地万物如无物,这么多年来她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无人能知。不过,血族中一直传承着一种据说能对付她的东西,只是如今是否还存在,谁也说不清楚。
柯姚愤怒地变回狼形,全身的毛发根根竖起,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狂躁地挣扎着,发出一声声“嗷呜”的怒吼,狼瞳中闪烁着赤红的光芒,充满了愤怒与仇恨。她飞身扑来,速度快如闪电,可刚飞到半空,就被一根粗壮的缆绳紧紧绑住,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徒劳地挣扎着。
葛修和萧枫匆忙赶来,气喘吁吁。葛修满脸怒气,大声说道:“本来是要绑司越秋的,谁知道柯姚这时候狼化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枫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试图制服这只疯狂的狼,但柯姚的反抗十分激烈,让他一时难以得手。
楠沉装作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脸色苍白,虚弱地开口道:“东西失效了。柯姚过来质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狼化了。我想用阵法困住她,结果失手了,把玻璃弄碎了。”二人听了他的话,纷纷点头,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