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碗沿凝着细小的水珠，顺着素娥的指缝滑到手腕，凉得她猛地回神。
纪伯宰的目光还落在她脸上，那双总带着几分笑意的眼，此刻像淬了无归海的夜雾，沉得能映出她眼底的慌乱。
素娥“离恨天...”
素娥重复着这三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壁，鱼汤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素娥“仙君怎会突然提这个？”
素娥附在他的耳边“我知道，你在查博仙子的死因，或许我可以帮你。”
纪伯宰“算了，姐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烛火在描金铜灯里轻轻晃了晃，将窗棂上那道细长的影子拉得更斜。
素娥刚要抬眼去辨那影子的轮廓，手腕已被一股温凉的力道攥住。
紧接着腰后便抵上坚实的胸膛，带着清冽的檀香，像雪后松林的气息，裹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纪伯宰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发间那点兰草香混着他的檀香缠在一起，成了暧昧又危险的调子。
他附在她耳边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带着点刻意勾人的颤，悄悄用指腹在她手腕内侧按了一下。
素娥指尖微蜷，本要推在他胸口的手顿了顿，转而顺着他的衣襟滑上去，轻轻勾住了他的脖颈。
她刻意放软了声音，尾音拖得绵长，像浸了蜜的棉线，缠得人心里发酥
素娥“纪仙君倒会说情话，只是……”
她故意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窗纸，见那道影子动了动，便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贴上他微凉的衣襟
素娥“只是这春宵，倒被人瞧得没了趣。”
纪伯宰低笑出声，气息落在她耳后，惹得她一阵轻颤。
他搂在她腰间的手稍稍收紧，将她转了个身，让她背对着窗户，正好撞进他眼底。
烛火在他瞳孔里跳着，明明是含笑的模样，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
他抬手拂开她颊边的碎发，指腹蹭过她的颧骨，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纪伯宰“姐姐怕什么？左右是些不长眼的东西，咱们做咱们的，碍不着旁人。”
他说话时，另一只手已轻轻拎起她的裙摆，指尖碰到她裙角绣的兰草纹，顿了顿，又缓缓移开。
素娥的心提了提，顺着他的力道踮起脚尖，手臂环得更紧些，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声音压得更柔
素娥“仙君不怕旁人说闲话？毕竟……我只是个凡俗女子，哪配得上仙君的身份。”
纪伯宰“配不配，不是旁人说了算。”
纪伯宰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
他能看见她眼尾细细的红，是方才被他气息惹的，却也能看见她眼底深处的警惕。
他故意慢了半拍，才用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像羽毛拂过，轻得几乎没有触感，却足够让窗外的人看清这亲昵的模样
纪伯宰“在我眼里，姐姐比那些花月夜的舞姬，好上千倍万倍。”
素娥的脸颊微微发烫，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紧张。
她能听见窗外传来的轻微呼吸声，知道那眼线还没走。
她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后颈，故意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素娥“仙君惯会哄人。”
纪伯宰“我可只对姐姐一个人说过。”
纪伯宰低头，这次是真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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