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很轻，带着点檀香的清冽，慢慢裹住她的唇，不像情动的缠绵，倒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
他故意用齿尖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惹得她轻哼一声，顺势抬手按住他的肩，看似在推拒，实则是借着这个动作，悄悄将藏在袖中的符纸塞到了他的掌心。
那是能暂时屏蔽窥探的符，只要他捏碎，窗外的人便看不清室内的动静。
纪伯宰指尖一收，将符纸攥在掌心，趁着吻她的间隙，悄悄捏碎了。
符纸化作一丝极淡的白烟，混在烛火的热气里，瞬间散了开去。
他能感觉到窗外的气息顿了顿，显然是察觉了不对，却又不敢贸然进来。
他心里松了口气，吻却没停，反而渐渐加深了些，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齿，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素娥的心跳得飞快，不是因为这吻，是因为符纸起效的瞬间，她听见窗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那人似乎要走了。
她悄悄用指甲掐了掐纪伯宰的后背，提醒他“人要走了”。
纪伯宰会意，却故意放慢了动作，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案边，自己则半跪在地，抬头望着她。
他抬手握住她的脚踝，轻轻褪去她脚上的绣鞋，指尖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滑，动作缓慢又带着点仪式感。
素娥的腿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痒，是因为紧张。
她知道这动作足够惹眼，能让窗外的人彻底放下戒心。
她只好垂下眼，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声音带着点颤
素娥“仙君这是做什么？怪痒的。”
纪伯宰“给姐姐暖脚。”
纪伯宰抬头冲她笑，眼底的冷意已散了些，多了点真实的温和。
他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用掌心轻轻裹住，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地上，与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看着竟真像一对缠绵的璧人。
窗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直到再也听不见。
素娥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松了些，环在他脖颈上的手微微垂了垂。
纪伯宰察觉到她的放松，指尖在她小腿上轻轻按了按，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却依旧压得很低
纪伯宰“人走了，姐姐可以放松些了。”
素娥愣了愣，才慢慢收回手，从案边滑下来，站在他面前。
烛火照着她的脸，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却已没了方才的刻意柔媚。
她低头看着纪伯宰，轻声道
素娥“多谢仙君方才配合，不然……”
纪伯宰“不然咱们今日就得露馅。”
纪伯宰站起身，顺手帮她理了理裙摆，将她裙角歪了的兰草纹扶正。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了些
纪伯宰“沐齐柏的眼线盯得紧，往后咱们怕是少不了要做这种戏。姐姐若是觉得委屈，不妨……”
素娥“我不委屈。”
素娥打断他的话，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底带着点坚定
素娥“只要能查清博仙子的死因，这点委屈算什么。”
素娥“倒是仙君，方才那样做，怕是要惹上闲话了。”
纪伯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多年的旧识
纪伯宰“闲话算什么？我纪伯宰还怕这个？倒是姐姐，方才的戏演得极好，若不是我知道内情，怕是也要被你骗了。”
素娥脸颊微热，别过脸去，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素娥“仙君过奖了，不过是跟着仙君学的。”
她顿了顿，又想起方才的吻，心跳又快了些，只好岔开话题
素娥“对了，方才我塞给你的符纸，仙君用着还顺手吗？那是我师父留下的，能屏蔽半个时辰的窥探。”
纪伯宰“很顺手。”
纪伯宰从袖中摸出符纸的碎屑，轻轻一吹，便化作了飞灰
纪伯宰“多谢姐姐。往后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姐姐直接塞给我便是，不用这般小心翼翼。”
素娥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窗外，见月色已爬上窗棂，便说道
素娥“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纪伯宰“姐姐，以后还是换个称呼吧，老是仙君仙君的叫，很不习惯的。”
素娥“那好吧，阿纪。”
纪伯宰满意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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