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海的夜总比白日沉得更浓,浪声裹着咸湿的凉意拍在木门上,素娥刚推开虚掩的门缝,腰间就突然缠上一只温热的手。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牵制,将她转身按在斑驳的木墙上。
墙面上还留着海风扫过的细沙,蹭得广袖下的小臂微微发痒。
纪伯宰“姐姐这么晚去哪了?”
纪伯宰的呼吸擦过她耳尖,带着点松针混着丹药的气息。
他比素娥高出小半头,阴影恰好将她笼住。
一只手撑在墙面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仍扣在她腰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上的云纹。
素娥抬眼,撞进他眼底沉沉的光里,
那光不像白日里那般锐利,倒掺了点夜色的模糊,却更让人心头发紧。
她唇角勾了勾,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
素娥“四处走走,怎么?阿纪这是把我当犯人审呢?”
说罢,她微微抬腰,想挣开腰间的桎梏,纪伯宰的手却收得更紧,将两人的距离压得更近。
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时,纪伯宰才低低笑了一声,气息扫过素娥的鼻尖
纪伯宰“怎么会呢?”
他的指尖顺着衣料往上,轻轻碰了碰素娥的袖口,那里还沾着望潮亭石桌上的冰裂纹残屑
纪伯宰“只是姐姐出去得太久,我难免担心。”
素娥垂眸,瞥见他袖中露出的半截黑色木盒,
她心里一动,面上却依旧平静,指尖搭在纪伯宰扣着她腰的手上,轻轻往下按
素娥“担心我?阿纪怕是更担心地牢里的人吧?”
纪伯宰的动作顿了顿,眼底的模糊瞬间散去,多了几分警惕。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鼻尖轻轻蹭了蹭素娥的鼻尖,语气软了些
纪伯宰“姐姐又取笑我。”
他转移话题,指腹蹭过素娥耳垂
纪伯宰“五日后,寿华泮宫要为下届青云大会遴选斗者,他们都会去。我只是希望姐姐可以陪我一块去。”
素娥望着他眼底的期待,又想起白日里明意不安的模样,心里已有了计较。
素娥“好啊。”
素娥答应得爽快,指尖从纪伯宰手上移开,轻轻抚了抚他鬓边的碎发
素娥“只是阿纪得答应我,到了寿华泮宫,不许再像今日这般‘拦’着我。”
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底却藏着一丝冷意。
她倒要看看,纪伯宰究竟想借着遴选做什么。
纪伯宰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愣了一下,随即笑开,眼底的警惕彻底散去,只剩下真切的欢喜。
他松开撑在墙上的手,转而搂住素娥的肩,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纪伯宰“自然听姐姐的。”
他低头,下巴抵在素娥发顶,声音放得极柔
素娥抬手,轻轻环住纪伯宰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
衣料下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与无归海的浪声渐渐重合。
纪伯宰刚从无归海的地牢里用见夜草换取了后照的记忆。
他的记忆里面有博语岚死亡的真相。
恰逢此时,素娥从外面回来,不得不让纪伯宰怀疑她去见了别的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