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亚:阿廖沙,你有头绪吗?
阿廖沙:……没有。
米利亚:即使有利奥尼达先生给我们的这么多资料,也仍然毫无头绪吗。
阿廖沙:米利亚。
米利亚:嗯?
阿廖沙:你还记得我们来书店前遇上的那个小孩吗?
米利亚:那个熊孩子?当然记得。可惜了那座雕像了,被弄成这副破烂模样。
阿廖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座雕像是在十年前完工的一凡七世雕像。
米利亚:皇帝的雕像啊,那个小孩也吼叫着要杀死皇帝。
阿廖沙:可是皇帝不是在五年前已经死了吗?
阿廖沙:五年前的11月,所有人都说伊凡死了,还有人说亲眼看到了革命党人枪杀了伊凡。当时很多学生都看到了伊凡的尸体。
米利亚: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那个小孩被抓住的时候,动手的警察,并不是高加索人。
米利亚:是日尼亚。
阿廖沙:好了,这下我们彻底不用写这篇论文了。
阿廖沙:一个高加索人打倒自己皇帝的雕塑,而一个日尼亚人逮捕了他,“贝尔彼得人与日尼亚人”,这听着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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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加索南方,斯塔洛夫格勒,面对夏国的军事重镇。
一场豪华的宴席,红烛的光在席间闪动,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动了餐具。
“诸位,今日我们相聚于此,正是为了解决五年前埋下的祸根。”为首的罗曼诺夫大公爵开口道,“想必诸位已经知晓,自五年前党人攻入罗沙,杀死皇帝后,老慕尔斯达拉请日尼亚人的军队肃清党人,拥立皇女登基。现在,日尼亚人已经封锁了罗沙。”
“老莫尔斯达格昏了头!请日尼亚军政府进驻首都肃清党人,这是要亡国啊!”普罗科耶夫公爵怒吼道。
“皇女登基之时,我们也未曾进见……想必现在……”托尔斯泰公爵缓缓说道。
“而问题是当下我等应如何行事。”格拉吉日公爵环顾一周,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我等再不采取行动,高加索将会成为日尼亚人的土地。”
“进攻罗沙,剿灭日尼亚人。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我正有此意。”罗曼诺夫公爵点点头,“党人的动乱尚且可以称之为是内事,可当今日尼亚人之事,威胁更是不可估量。”
“糊涂!无论如何,带兵进罗沙,这都是——欺君之罪!”
“阿纳斯塔西亚不过是日尼亚人用以控制罗沙的伪皇,也一并处理,否则先皇之魂何以安息!”普罗科耶夫拍案而起。
“普罗科耶夫氏,不宜动怒。”托尔斯泰公爵道,“阿纳斯塔西娅也是皇室血统,继承皇位并无不妥。”
“无论如何,诸位也请统一意见。”罗曼诺夫大公爵望向众人,“事到如今,我们应率兵进入罗沙格勒,清剿日尼亚军队,恢复高加索国土。”
“成何体统?这是一场叛乱,这是谋杀!这和那些党人有何区别!”一位伯爵起身怒道。“嗯?”罗曼诺夫大公爵只是轻哼一句,几位卫兵就将这名仍在叫喊的伯爵扔下楼去,玻璃破碎的声音与滑落半空的惨叫声在房间里回荡,令人生寒。
“还有人有意见吗?”罗曼诺夫大公爵大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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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一辆驶入冬日的火车在拉格文维亚与高加索之间的荒原上轰鸣,越过几条冰洁的河流。列车缓缓减速停在这个破旧的车站里,弥漫的白气填充了整个在寒风中冻得冰冷的站台。
仆从:老爷,就是这列车。
沃希列爵士点了点头,他黑色的胡子上已经结满白色的冰碴。
火车上的乘客陆续下车,子爵夫人脸上已经浮现焦急之色,沃希列爵士仍然只是扶着手杖,面不改色的望向车门。
车上的乘客几乎散尽,一名夹着三个皮箱的年轻人缓缓从车门中走了下来。
公爵夫人:米利亚!
年轻人转过头来,他的目光先是对上了沃希列爵士。这位中年绅士点了点头,跟在爵士身后的仆人赶忙上前接过少爷手上的行李。
米利亚:父亲。
沃希列爵士:走吧,站台上冷。
沃希列爵士向站台下走去,他一身简单的黑色礼服在冬天的风中鼓动,仆人赶忙跟上去。米利亚与子爵夫人走在最后。
子爵夫人:米利亚,这一连几天的火车,累坏了吧?
米利亚:没有事,妈妈。
子爵夫人:高加索今年的冬天可真是冷啊,相比于拉古维亚,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狱。
仆人熟练的将那件象征身份的大衣递给夫人,夫人将大衣披在米莉亚身上,并帮他抖了抖领子。
米利亚:在拉格文维亚呆太久了,反而忘记了高加索的冬天这么冷。
子爵夫人:你就和你父亲一样。
米利亚:父亲也曾去过拉格维维亚?
公爵夫人:在他还是一个商人的时候,也会像你一样去拉格文维亚,自从他去过第一次以后,就一直对那念念不忘。
米利亚:这么说,你与父亲最近一切都好吗?
子爵夫人:……
米利亚:妈妈?
子爵夫人:前段时间,因为革命党人的事件。自那以后,你父亲就一直很沉郁,脸色一天比一天坏。
米利亚:怎么会?伊凡……
子爵夫人:不要直呼皇帝的名字,米利亚。
走在前面的子爵停了下来。
沃希列爵士:米利亚……本来不想让你这么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米利亚:父亲所以发生了什么?
沃希列爵士:一年前,老伯爵发出告示,皇帝被攻入罗沙的革命党人杀死在广场上。
米利亚:这……这是真的?老伯爵?慕斯拉格?
沃希列爵士: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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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报
洛司弗钢铁厂倒闭
西南高加索最大的工厂洛司弗钢铁工厂于两日前关闭。作为多个城市的热熔塔,供热来源失去高炉的几个城市面临寒冬的威胁。
洛司弗工厂由洛司弗男爵在西南部某城市创办。工厂创办的第二年,伊凡陛下下令贵族释放部分农民。大量农奴离开贵族领地进入城市,其中不少进入洛司弗工厂工作以糊口。工厂创办的第五年,陛下再次下令印刷纸币,并且开放对伯爵以下的私人工业限制。加之部分西南新贵族决定内迁,这多种因素为洛司弗钢铁工业留下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工业体系也迅速发展起来,成为西南地区诸多城市热熔塔的经营者。
在工厂越办越辉煌的同时,洛司弗爵士由男爵不断加封,直至封为伯爵。老洛司弗爵士去世后,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爵位与工厂,洛司弗工厂规模继续增大,成为西南地区最庞大的工业体系。
罗沙“十二月党人”暴乱后,伊凡陛下不幸辞世,在皇帝驾崩后,洛司弗发展空前迅猛,但很快,旧贵族与日尼亚人进入了西南地区,洛司弗遭到排挤,大不如前,逐渐衰微。在女皇登基前夕,日尼亚军方大力打击新兴工业,洛司弗工业体系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直至两日前,洛司弗伯爵宣布,所有工厂关闭并终止对周遭热源塔的支持。
著名的阿戈道尔爵士如此评价道:洛司弗的工厂是一场壮举,但这掩盖不了这是一场错误的本质。这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平民商人被授予爵位,这是先皇令人遗憾的过失。而洛司弗最后也遭到毁灭。若洛司弗爵士并非下层出身,我愿为这场辉煌失败献上经久不息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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