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漆黑的会场中,仅有一束灯光投射在舞台上的“皇帝”身上。
皇帝:斯塔诺夫格勒,斯塔诺夫格勒……
“皇帝”低头沉思,良久,他抬起头。
皇帝:慕斯拉格卿。
老伯爵:臣下在。
皇帝:慕斯拉格卿,斯塔诺夫格勒的大公爵已经成为高加索的心头大患。
“老伯爵”犹豫了几刻,抬起头来。
老伯爵:陛下的意思是……
皇帝:余不可再忍耐。
老伯爵:陛下是决定放权给那些新贵族了?
“皇帝”点头,似乎在思考。
“老伯爵”低下头,等待皇帝的指令。
皇帝:这件事情交给卿去办。
老伯爵:是。
皇帝:另外。
皇帝:必须释放大贵族领内高加索的子民。
老伯爵:是,臣清楚。
“皇帝”点头。
皇帝:退下吧。
老伯爵退场。
皇帝:但愿余一番所为,可改变大局。
皇帝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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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廖沙:那年,罗沙宣布释放农奴后,父亲带着全家人去了附近的鄂木斯克城区。
(当翻掉资料中的“伊凡七世功绩”时,阿廖沙开口了。)
米利亚:后来呢?
阿廖沙:当时很多与我父亲一样的农民也沿着路往鄂木斯克走,大路上挤满了被释放的农民。
阿廖沙:很久以前,村庄里有个人趁着贵族老爷的巡视官不在,跑去了鄂木斯克。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回来了。他告诉我们,城里是一个冬天再冷也有热气,也有面包的地方,所有人都想着有一天到城里去。
米利亚:既然城里这么好,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阿廖沙:后来有一天听到村里的大人们说他喝多了酒,在马铃薯库里发了酒疯,一个劲的高喊“放过我吧”。
米利亚:……
阿廖沙:……
米利亚:所以那一天你们进入鄂木斯克城区了吗?
阿廖沙:没有。
阿廖沙:贵族老爷的士兵堵住了路程的道路,父亲带我们在城区外围绕了三天,最后饥寒交加,又回到了村庄。
阿廖沙:那几天我看到了城区飘起的巨大黑烟,还有连接的管道的房屋,不断溢出热气的窗户。
阿廖沙:为了过冬的食物,父亲又继续给贵族老爷们干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到了村庄,也重新为贵族老爷们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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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了吗?
源亲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
源亲王:……
……:你还是话这么少,不能具体说一说吗?
源亲王:霖。
……:嗯。
源亲王:第一次登陆战争的时候,你还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但或许你对之有所了解。
……:是的。
源亲王:你一定听说过征服者元帅——陴斯麦。
……:帝国元帅陴斯麦,是吗?
(源亲王点头)
源亲王:在他的辅佐下,日尼亚帝国达到了巅峰,成为东陆最为强大的帝国。
……:这个,我明白。
源亲王:再到后来的事情你也知晓了吗?
……:拉格文维亚……吗?
源亲王:拉国联合东陆各国,发动了对日尼亚的肢解战争。
……:日尼亚输了。
源亲王:这是我们的耻辱。
……:……
源亲王:在我们重新崛起的当下,我们会洗刷这份耻辱,那么就从他们——贝尔彼得人开始。
(士官开门进来)
士官:提安卡亚殿下,军队已经准备好了。
(源亲王点头,转看向霖)
源亲王:这是一个开始。
……:……我明白。
源亲王:这是一场军事行动,也是一场战争的开端。
……:你的下一步战争计划是——
(源亲王似乎没有听见,径直与士官走出去,留下她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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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啊,这冻原的冬天还是像以前一样冷。”男人坐在暖炉边,对着访客说道。炉子里的火柴正噼啪作响。
“先生……”
“这再往南走,就是亚尔极多天坑吧,”男人自顾自的说道,“当年在矿区,我有幸欣赏过那个壮观的天坑。”
“先生,罗沙那次……”,说到这,来者反而不再言语。
男人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孩子,本来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他合上手上的书,“红色军队不足以战胜老伯爵的部队,潜伏在罗沙的同志是我们的底牌,但那些日尼亚人使我们的同志全部葬身罗沙,我们失败了,孩子,千真万确。”
“先生,为什么不回去呢?同志们都盼望着您回去。”
“太迟了,孩子,太迟了,”男人道,“我们料算好了一切,使皇帝的近卫倒戈帮助我们,甚至杀死了伊凡七世,但我们未曾料到日尼亚人的军队会通过老慕斯拉格的领地与掩护进入罗沙。我们十二月党人已经受到所有旧势力的通缉与清算,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来者愣愣的站在原地,男人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来者目光呆滞,喃喃道:“难道死去的同志就白死了吗?”
“……”
“伊里奇先生,我们没有杀死皇帝,没有这个附骨之蛆一般的诅咒,这个千百年来缠绕着高加索的恶魔!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伊凡死了,还会有他的女儿,还会有更多更多,更多……什么都没有改变……伊里奇先生!”
“……”
“孩子同志们的血不会白流,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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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希列爵士走进会客厅)
慕尔斯伯爵:晚上好,沃希列爵士。
沃希列爵士:劳烦您远道而来。
慕尔斯伯爵:我的侄女,爱娃,她还好吗?
沃希列爵士:她很好,伯爵先生,爱娃很好。
慕尔斯伯爵:(点点头)唉……我不希望她见着我这疲惫的模样。
沃希列爵士:是什么让您变成这副模样的?
慕尔斯伯爵:你很清楚,不,不会有人比你更清楚。
沃希列爵士:……
慕尔斯伯爵:沃希列,你和我们不同,但你是最了解罗沙当下情况的人之一。
沃希列爵士:伯爵先生,您过于高看我了。
慕尔斯伯爵:我想并没有,两代人将一个近乎平民的家族经营到高加索赫赫有名的新贵族家族,沃希列,你与我们这些老贵族不同,你有头脑,有手段,正因如此,我才主张将侄女嫁给你,你当初仅仅是个商人。
沃希列爵士:……
慕尔斯伯爵:沃希列。
沃希列爵士:……
慕尔斯伯爵:你还是打算保持沉默?
沃希列:伯爵先生,这是一道难题——正是重重的顾虑使人们犹豫徘徊,成为一个无能的儒人。你说这是对的吗?
慕尔斯伯爵:是的,沃希列,这没有错,但高加索需要你,这是刻不容缓的。
沃希列爵士:伯爵先生,你是皇帝忠实的臣子,但现在的局面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吗?按理说我该如何做?帮助日尼亚人还是大公爵,大伯爵?伯爵先生,您看如何?
慕尔斯伯爵:……
沃希列爵士:您也没有一个答案。
慕尔斯伯爵:可高加索是你的祖国,这个时候你保持沉默,这让我们每一个人都陷入被动。
沃希列爵士:是这样的,没错,但凡事都有例外。
慕尔斯伯爵:……
沃希列爵士:……
慕尔斯伯爵:……
沃希列爵士:……
慕尔斯伯爵:啊,沃希列,我该意识到我们并非一路人。
沃希列爵士:是的,伯爵先生,我是一个商人,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