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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我们裸露得更多，也更难以掩饰心中的欲望，那时候，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着我，阳光充足太亮，使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姜文《阳光灿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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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热浪刚刚还卷着香气漫过街角，豆大的雨珠就毫无征兆砸下来，起初是零星几点，转瞬就连成白茫茫的雨帘。
雪宓拽着我往最近的店铺屋檐下跑，我的胳膊被她攥得发紧，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只能跟着她的力道跌跌撞撞躲进那片窄窄的阴影里。
雨丝斜斜扫在脸上，我打了个哆嗦，闭着眼喘气。
雪宓抬手替我抹掉额角的雨水，指尖的温度透过湿漉漉的皮肤渗进来，她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雪宓“朴综星作为初恋，你无法释怀我可以理解。”
雪宓“那其他人呢？”
她又问，语气里藏着点探究，
雪宓“你对他们就没半点感觉？”
我（柯玫）“哪有什么其他人……”
我含混地反驳，舌头像打了个死结。
雪宓“就那个朴成训？”
雪宓轻轻嗤笑一声，伸手戳了戳我的脸颊，
雪宓“别装糊涂了。他高中时候看你的眼神，傻子都能看出来不对劲。”
雪宓“还得陪着笑脸，给你和他好兄弟送祝福，他也蛮能忍。”
雨越下越大，敲得屋檐噼啪作响。
我寒噤得打了个激灵，眼前忽然闪过某个午后的篮球场，穿白T恤的少年抱着球站在三分线外，目光越过攒动的人群落在我身上，亮得像落了星子，
可等我转头看过去时，他又慌忙移开视线，跑去给刚投进篮的朴综星递水，笑得一脸坦荡。
有很多情绪我不是未曾察觉，只是我和他都不可以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也不可以任由感性占据理性上风。
可如今我与他又有众多身份横亘在中间，我又怎敢跨越理智去接触他。
我（柯玫）“忘了……”
我喃喃着，往墙里缩了缩，
我（柯玫）“都忘了……”
意识像是被雨水泡得发胀，却在听到自己问出那句话时，莫名清醒了一瞬。
我（柯玫）“雪宓，李羲承喜欢我的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看出来了？”
她沉默了几秒，雨丝顺着檐角滴落，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我又追问。
我（柯玫）“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这样……我比以前更愧疚了。”
雪宓忽然吸了吸鼻子，侧脸在昏暗里看不真切，
雪宓“柯玫，你知道吗？”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划着湿漉漉的墙面，
雪宓“喜欢一个人时，眼神是藏不住的。”
雪宓“他们落在你身上的眼神，都不一样。”
她转过头看我，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
雪宓“朴综星是带着点少年气的占有欲，像攥着块糖怕化了；朴成训是躲躲闪闪的，欢喜和委屈都藏在笑里；李羲承呢……”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合适的词。雨声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格外清晰。
雪宓“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像落了片海，深沉沉的，连你皱眉的样子都想悄悄收起来。”
雪宓笑了笑，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雪宓“他不喜欢我是我和他的事，但和他喜欢你没有任何关系。”
雨还在下，我望着她被雨雾模糊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溜溜的，又有点发暖。
夜风卷着雨势渐小的碎雨打在脸上，醉意上头的我瘫坐在湿漉漉的街沿，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的霓虹都拧成了一团模糊的光。
手机被身旁的人抢走时，我还在含混地笑，看见雪宓半蹲在面前，发梢沾着雨珠，眼神清明得像没被这夜色染过。
我（柯玫）“别……别发给他……”
我抢着去捂手机屏幕，指尖软得发颤，
雪宓“发给谁？”
我（柯玫）“不许打给朴综星。”
她没说话，只是拇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滑，那动作轻得像羽毛落进水里。
我急得想去抢，却被她按住后颈按回怀里，带着甜腻的声音贴在耳边。
雪宓“安分点，送你个惊喜。”
我还在嘟囔着“不准”，意识已经开始往下沉，只觉得街灯晃得人眼晕，雨丝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大概过了没多久，也许是一首歌的时间？
或者更短，身侧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蹲下来扶住我的胳膊，带着点喘的声线里裹着明显的急意。
李羲承“怎么醉成这样？”
我费力地抬眼，撞进一双染着夜色却格外亮的眸子。
李羲承的外套还带着外面的寒气，领口沾着点未干的雨水，显然是刚从拍摄场地赶过来，连妆发都没来得及卸干净，眼下的淡青色在路灯下看得一清二楚。
他皱着眉替我挡开飘过来的雨，指尖触到我发烫的脸颊时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
李羲承“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回去。”
我盯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突然想起雪宓划手机时那抹促狭的笑，
喉咙里咕哝出一句不知是抱怨还是别的什么，最后还是顺着他的力道，被半扶半抱地拉了起来。
他半扶半搀着将我送进副驾，指尖刚碰上门把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转回头。
路灯的光斜斜落在他侧脸上，闪烁着微光的眼眸落在站在雨里的雪宓身上，话还没出口，雪宓已经笑着摆了摆手。
雪宓“不用送我，我助理几分钟就到。”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语气异常轻快。
他微微颔首，没再坚持，转身拉开前车门，从置物架里抽了把黑色长柄伞出来。
伞骨撑开的瞬间发出轻响，他将伞稳稳递到雪宓头顶，伞沿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
李羲承“伞拿着。”
他声音隔着雨幕传过来，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和，
李羲承“不用还我。”
雪宓仰头看了他两秒，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客气话，最终却都融进一声低笑里。
她接过伞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指腹，轻声道。
雪宓“谢了。”
顿了顿，目光越过他看向车里半眯着眼的我，语气软了些，
雪宓“李羲承，一定要好好照顾柯玫。”
—EP23.进退维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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