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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反正逞强嘴硬的人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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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此刻我才恍然意识到，
原来过往无数次争吵落幕，都是朴综星先卸下防备，带着小心翼翼的主动来求和。
而我却连一句“抱歉”都困在喉咙里，怯懦得不敢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刻意避开的视线，还有那些透着疏离的小动作。
或许是别过脸时发梢的轻颤，或许是抬手时指尖无意识的蜷缩，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诉说着他的退让，
而我却在那份持久沉默里，把他的温柔当成了理所当然，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机场人群中，任愧疚像潮水漫上来，漫过心口，只剩涩涩的疼。
人潮像退潮般瞬间散去，我阔别了接机朴综星的工作人员后，周遭瞬间空旷下来。
我踩着地面残留的喧嚣余温走出机场，墨色的夜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裹过来。
我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正要摸出手机叫车，屏幕却倏地亮起一串陌生的号码，
惨白的光线在昏暗里跳动着，叫嚣般打破了这方沉寂。
我（柯玫）“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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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宓“现在大家谈恋爱都讲究避免争吵，避免误解，你倒好不把心事憋在心里誓不罢休。”
雪宓“不过你也得不到广大人群的同情，谁让你活该呢。”
塑料凳在身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路边摊的油烟混着嘈杂声扑过来。
坐在我对面的雪宓说话间没停过手，开瓶器被她捏得稳稳的，“咔哒”一声咬开瓶盖，接着又是“咔哒”、“咔哒”，接连好几瓶啤酒被她利落地启开，瓶身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
琥珀色的酒液在瓶里微微晃，她抬眼时，开瓶器还挂在指间晃悠，说话的调子带着点漫不经心。
我（柯玫）“你怎么找到我联系方式的？”
雪宓“之前在一个网红扩交会上碰见你表妹了，那丫头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劲劲的。”
我握着啤酒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心里轻轻“咯噔”一下。
林瑶撞见雪宓的事，她半句没跟我提过；
就连前阵子度假时，她神神秘秘说要等我回来细讲的事，也因为舅妈病情急转直下，被一拖再拖，早成了被遗忘的话头。
指尖触着冰凉的瓶身，我没吭声，只把啤酒举到唇边，气息扫过瓶口的泡沫，却没喝。
目光落在她脸上，我扯了扯嘴角。
我（柯玫）“你现在都是百万级网红了，确定还能在路边摊这么猛灌？”
她闻言“嗤”了声，眼白翻得干脆利落，开瓶器往桌上一磕。
雪宓“不愧是受过统一培训的，你这提醒，跟我那碎碎念的助理一个德性，听着就心烦。”
这话倒把我逗笑了，紧绷的神经松了半截。
我扬了扬下巴，终于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的涩味混着气沫滑进喉咙，带着点说不清的清爽。
说起来，我和雪宓的相识颇具戏剧性。
我转学去翰林艺高的第二个月，就在走廊拐角被她拦了个正着，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封写给李羲承的情书就被不由分说塞进了我手里。
从那以后，每月一封成了惯例，有时我传得烦了，干脆直接把信丢进我和李羲承共用的储物柜里，但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信，他似乎一封也没拆开过。
后来学校歌唱比赛，我侥幸拿了第二，而她因为发挥失常只得了第三，竟在后台堵住我，瞪着眼睛说以后一定要赢过我。
那时我倒没生气，反而觉得她这股子较真劲儿挺有趣，后来甚至会帮她修改情书写得不通顺的句子。
其实刚转学到翰林艺高时，我没什么朋友。
同班女生早有自己的小圈子，大多时候我插不上话，所以像雪宓这样直来直去，带点小傲娇的性子，反倒成了我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朋友。
只是高三那年我突然转学，连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这份愧疚，藏在心里好些年了。
我（柯玫）“当年不辞而别，其实我……”
雪宓“啊？想道歉啊，我不接受嗷。”
雪宓“今天你不把这些啤酒喝下去，我就当你的话一句也没听懂。”
我被她这连串的话逗得忍俊不禁，唇角的笑意还没散，便扬了扬眉反问。
我（柯玫）“说吧，今天特意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她指尖转着啤酒瓶，瓶底在油腻的桌面上划出轻响，隔了两秒才开口。
雪宓“其实吧，我前几天见到李羲承了。”
话音刚落，又自嘲似的笑了笑。
雪宓“就跟你见到朴综星那种，碰见初恋的感觉差不多。”
雪宓“不过你大概比我好受点，毕竟，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初恋啊。”
雪宓“他不记得我，我一点都不意外。”
她灌了口啤酒，语气里带着点当年那股子执拗，
雪宓“谁让我当初就喜欢他那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呢。”
末了，她又像是想起什么，嘴角撇了撇。
雪宓“我走的时候还特硬气地甩了句话，好像我早就忘了他了，装得那叫一个决绝。”
说这话时，她眼神飘向远处的路灯，语气里的故作洒脱，藏不住那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
我吸了吸鼻子，喉间涌上点涩意，仰头灌下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哑着声开口想安慰她。
我（柯玫）“其实见到初恋的感觉也没多好。”
我（柯玫）“我总怕自己会给他带来伤害，拼命想推开他，可到头来，反倒因为这份刻意的疏远，让他受了更多委屈。”
说这话时，啤酒的苦味漫上来，混着心里那点说不清的钝痛，竟比酒液更涩。
雪宓“感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反正逞强嘴硬的人没好果子吃。”
话尾的余音还没散，我和她像是心照不宣般，同时举起了手里的啤酒瓶。
“当”的一声轻响，玻璃相碰的脆音在晚风里荡开，琥珀色的酒液在瓶中轻轻晃。
抬头时，才发觉月亮不知何时爬得老高，清辉直直地落下来，把路边摊这方小天地照得明明晃晃。
我们俩就着这月光，对着瓶口各自又灌了一口，夜色里，只剩两个对饮的身影，被月光拓成淡淡的剪影，倒真有几分“对酒当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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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祈祷时，风携着星光叩门，真心种的花，终会接住奔赴而来的真挚。
---【EP22.少女祈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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