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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的身上有泪水潮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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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来得太过突然，工作人员和艺人只好都先挤进岸上的凉亭。
我和朴成训上岸后，他没和组合成员坐在一起，反倒心满意足地和我一起找了个角落站稳。
他肩上还沾着几缕被风吹来的雨丝，白衬衫被打湿的地方贴在背上，勾勒出清瘦的线条。
周边工作人员的吵闹声，聊天声和亭外哗哗的雨、远处翻涌的浪涛混在一起。
我想抬头却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以及看到他胸前有细小的水珠顺着衬衫的下摆往下滴，在青灰色的水泥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朴成训“我记得我家里还有一盘录像带。”
我（柯玫）“什么时候的？”
他似乎抿了一下唇，
朴成训“你的十八岁生日。”
朴成训“我记得当时的你很开心。”
朴成训“所以才拍了下来，想着以后每年都能这样记录。”
朴成训“我觉得这盘录像带总有一天要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可就是这盘被朴成训反复观看的录像带，始终没有第二双眼睛见过。
就像他当年没有送出去的生日礼物，连同一切欢喜和爱恋都在看到朴综星吻向柯玫脸颊的那刻悄悄藏了起来。
我（柯玫）“这么珍重的回忆我一定会好好保管起来。”
我（柯玫）“真的很谢谢你，朴成训。”
然而他闻言却罕见地沉默了一瞬，湿漉漉的眼睛像小狗般望向我。
朴成训“我原本还以为你会生气……”
我（柯玫）“为什么要生气？”
朴成训“我怕勾起你不愿回忆的过往，怕你不喜欢从前，怕根本没经过你允许就擅自做主……”
我（柯玫）“那成训xi真的很在意关心我的感受啊。”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看见他淌着雨水的发梢下意识地将手抚上他的脸颊擦去水滴。
我（柯玫）“我没你想象中那么敏感。”
我（柯玫）“所以，我喜欢十八岁时的生日派对。”
我（柯玫）“也喜欢现在与你躲雨的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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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退役的花滑选手朴成训伊始很敏感，
他总将自己的半张脸裹在厚围巾里，雪粒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会让他指尖发紧，便利店冰柜的白雾漫出来时，他都会下意识偏开视线，仿佛那些与冰、与雪相关的一切，都藏着能刺破他的尖刺。
可每个冬日清晨，天还泛着青灰色的时候，他又总会绕到那条巷口。
馄饨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老板娘掀开锅盖时腾起的暖浪能漫到街对面，混着骨汤香撞进他怀里。
他总是站在离门口两步远的地方等一碗馄饨，指尖插在口袋里攥着硬币，
直到老板娘把装着馄饨的保温袋递过来，他接过时指尖碰到温热的袋子，才像暂时卸下了什么，低头往学校走。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偏要在满是寒气的清晨来这里。
或许是骨汤的温度能压下那些藏在骨子里的冷，又或许，这碗带着烟火气的热馄饨，是他在整个抗拒的冬天里，唯一能坦然接住的暖意。
后来他注意到，馄饨铺里偶尔会多一个身影。
那女孩裹着和他同款的冬季校服，拉链拉到顶，只露出一截下巴，有时在上学前的匆忙里帮着老板娘把打包好的馄饨塞进保温袋，指尖被蒸汽熏得泛红也没停下，
到了礼拜天，她有时就会戴上深色口罩和毛线帽，站在摊前接过客人递来的钱，帽檐压得低，说话时口罩会轻轻鼓一下。
朴成训从没特意问过她的名字，偶尔听老板娘喊她，声音混在汤沸的咕嘟声里，总像隔着层雾。
但他记得很清楚，有次他等着取馄饨时，女孩正低头给碗里撒葱花，头顶的暖光灯落在她睫毛上，
当时的他一直盯着她露出的手发呆，所以在她抬眼问，
我（柯玫）“是要加辣吗。”
他猝不及防地抬起头，只看见水汽在她眼底漫成一片湿润的光，
明明是被寒冬和白雾裹住的清晨，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把碎星揉了进去，连带着骨汤的热气一起，轻轻撞进他心里。
从那之后，他等馄饨的时间好像变长了些。
有时是看着她把塑料袋的提手系成整齐的结，有时是望着她站在雾里的背影，
直到她把馄饨递过来，他指尖触到温热的袋子，才后知后觉地攥紧，转身走进晨光里。
再在学校里见到她时，哪怕她没裹着那身沾着骨汤热气的校服，没站在白雾缭绕的馄饨铺前，
他也立刻认出了她，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在她孤身一人参加歌唱比赛时给她加油，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在中间隔着两个人的周讲活动中和她搭话，
学校里的她，少了些馄饨铺里被热气熏出的柔和，多了几分孤身背吉他时的专注，或是站在人前时的认真。
但无论在哪种模样里，只要她抬眼，那双眼睛总像被阳光晒过的玻璃，亮得让人没法移开视线。
朴成训有时会在走廊里遇见她抱着书本走过，隔着人群看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心里却像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多了点说不清的轻痒。
十七岁的朴成训比朴综星更早认识她。
可这些“更早”从没能变成开口的勇气。
他像攥着颗早就捂热的糖，知道它有多甜，却始终没敢剥开糖纸。
那些比朴综星更早开始的注视，那些藏在“恰巧经过馄饨铺”里的刻意，
最终都只变成他日记本里没写名字的代词，和冰场退役后留下的旧伤一样，安静地埋在十七岁的心事里。
朴成训“柯玫，我也喜欢和你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朴成训“所以，下一个生日，下一个季节，下一个瞬间。”
朴成训“我都想陪在你身边。”
十七岁的朴成训做不到的事，
现在的朴成训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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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向我的每一步，都在为‘彼个所在’铺就路径——那里藏着未说尽的惦念，也盛着我们终将共赴的朝夕。
－－－【EP19.彼个所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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