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酒师又为糸师冴倒上下一个菜式的配酒,他端起高脚杯,盯着杯中殷红的液体若有所思。
莫名其妙有点不爽。冴总觉得不畅快,直接喝了一大口。
糸师凛…别喝那么快,很容易醉。
糸师凛在旁边低声提醒,冴充耳不闻又喝了口,
糸师凛哥……
母亲现在你们兄弟俩都在巴黎,可得互相照应啊。
母亲笑呵呵地将配上鱼子酱的烟熏三文鱼送进嘴里,
母亲…对了,凛,你下半年也30岁了。
母亲有没有什么打算呢?
糸师冴放下酒杯,垂眼切着餐盘摆放精致的餐食,不再理会弟弟对他喝酒太快的提醒,自顾自地让侍酒师续上几杯。
冴在心里冷笑着,糸师凛的打算可太多了,可能早就不知道去了那种派对多少次了。再过不久带那个西班牙女人向自己介绍也不意外。
糸师凛顺其自然吧。
父亲现在凛也是个可靠的男人了,这次巴黎之行的安排我们都觉得你长大了。
父亲似乎看出兄弟俩的别扭,再次强调作为哥哥的冴该对弟弟一些正向反馈,
父亲冴,你作为哥哥也很高兴吧。
糸师冴嗯。
母亲冴也真是的!凛,你知道你哥哥的脾气。他其实和我还有爸爸一样,也一直在看着你的成长。
糸师冴沉默地切着烤乳鸽,没有再抬眼看一旁的弟弟。
听着父母对凛婚娶的期待,他只想赶紧结束回家休息。
母亲冴要不今晚就住这儿吧?反正凛这里房间也挺多的。
母亲拉住打算离开的冴,
母亲你看起来有点醉,奇怪?冴你这么不能喝酒吗。
糸师冴不必了,还有工作的事需要回去处理。
糸师冴推测应该是自己喝得太快,加之后面又让侍酒师续上了几杯——后半段关于糸师凛的事情他一点也不想继续听,不如喝酒。
配酒确实是他比较喜欢的。
母亲那让凛送送你吧,你喝太多也不能把车开走了,一起走回去吧。顺带和弟弟聊聊,今天都是我们顾着说了。
糸师冴又不远。
但结果最后还是糸师凛一言不发跟着冴到了老式公寓楼下,糸师冴正打算转身离开,他的弟弟用一种犹豫的语气叫住他。
糸师凛哥…你都醉成这样了让我扶你上去,我怕你上楼梯摔下去了。
糸师冴‘也没醉成这样吧。’
糸师冴无语地接受弟弟的搀扶,一个趔趄证明他比想象中喝得多,明明脑袋很清醒但身体就是变得迟钝了。
糸师冴‘啧,很烦。’
糸师冴想甩开弟弟,但凛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的跟屁虫了,用力捏住他的手臂将他扶住。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狭窄的楼梯间里慢慢上楼,本是很短的梯段感觉走了很久,这让糸师冴更觉得烦躁。
糸师冴就这里。
糸师凛这才松开哥哥的手臂,他目不转睛看着冴掏出钥匙开了门。
糸师冴还不走?
糸师冴皱紧眉头转向伫立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弟弟,看着凛低眉顺眼的样子,他有点莫名的火大。在这里装作乖巧,背地里不知道去了多少次那种地方。
糸师凛…能邀请你的弟弟坐会吗。
糸师冴沉默着为糸师凛让开一条路,表示邀请。
但他心里已经做好即将警告弟弟的准备,卢纳至今停留在巴黎的原因就是后几天还有一场派对,冴想到现在父母还在巴黎,希望凛不要乱来。但糸师冴肉眼能看出现在的弟弟很高兴。
糸师凛哥,我给你倒杯水。
糸师凛被冴直直的眼神盯得不知所措,
糸师凛你醉得有点厉害。
糸师冴倒在沙发上,看着弟弟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岛台,思考如何开口告诫叛逆的弟弟。如果在比赛期接触到违规药物也很棘手。
糸师冴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体贴的弟弟居然会和他身边的那些花花公子同流合污。
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