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议事厅里已有不少人,宫尚角穿着睡袍,宫远徵则戎装戒备。
宫子羽盯着墙上的血字皱眉:“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是无锋!他眼神凌厉地扫过宫尚角和宫远徵:“早就说过,无锋刺客另有其人,贾管事是被刻意栽赃,再遭灭口。”
宫远徵面露不悦想反驳,被宫尚角拦住。
“谁说宫门只有一个无锋细作?”宫尚角道,“而且月长老嘴唇发黑,现在还说不清是先下的毒,还是先杀的人。”
宫子羽看向宫尚角:“什么意思?宫门里还有其他无锋的人?”
“怎么?”宫远徵冷笑,“亏月长老生前最疼你,死后你连他中了毒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
宫子羽一窒,皱眉道:“我没注意毒,不代表不关心!现在该揪真凶,不是相互指责!再说了,不是有你的百草萃吗,又怎么会中毒!”
宫尚角抬手按住还要再说的宫远徵,视线落在宫子羽身上,语气平淡:“药肯定没有问题,至于中毒,谁知道凶手用了什么手段,先查清死因,才好顺着线索找下去,不是吗?”
“这事交给远徴查吧。”
宫子羽立刻反对:“不行!”
宫远徵挑眉冷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怎么?不行?那你来?你一个连毒都看不出来的草包,懂什么医术?”
宫子羽被“草包”二字激得脸色发红,正要反驳,雪长老开口:“无锋行事谨慎,没万全把握不会妄动。尚角说得对,若势单力薄,他们不会轻易暴露。留血字更像示威、宣告……死因尽快查清!远徵。”
宫子羽见雪长老发了话,便没再言语,只别过脸去。
宫远徵看他这样,心里一阵畅快,扬声道:“雪长老放心,尽快查出死因!”说着,瞥向宫子羽的眼神带了几分得意。
第二天,娇娇刚起身,青禾便端着水盆进来服侍。她一边任由青禾为自己梳理长发,一边随口问道:“他回来了吗?”
青禾手上动作不停,应声回道:“回姑娘,徴公子已经回来了,只是一回来就去了医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早饭也没吃?”
“没呢,医馆那边一直亮着灯,许是忙得忘了。”
“备些吃的,我去医馆看看。”
青禾不敢多劝,应声去备了些清淡的粥点和小菜,装在食盒里递过去。
娇娇接过食盒,径直往医馆去。
娇娇刚推开医馆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正撞见宫远徵俯身查验月长老遗体的场景。
两人皆是一惊。
宫远徵猛地直起身,快步挡在她身前,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他怕那景象吓到她,伸手想推她出去。
宫远徵不由分说拉着娇娇往外走,力道带着些急切。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娇娇被他拽着,没挣扎,也没说自己不怕,只是垂着眼。
其实方才那一眼,她隐约瞥见那处异样的青紫色,心里已然明了——确实中了毒。但这话,她没吭声,只任由宫远徵将她拉到医馆外。
宫远徵松开手,上下打量她,眉头皱得更紧:“吓着了吧?”
娇娇心里莫名升起一阵不安,脸上却没露分毫,只含糊道:“这里味儿重,我先回房了。”
宫远徵只当她是真被吓到了,没多想,点头道:“嗯,回去歇着吧,别乱跑。”
娇娇应了声,转身往回走,脚步却比来时沉了些。
